第327章 大枣（2/2）

“有哥哥一个仙风道骨就够啦，”莫聆风不要邬瑾递过来的枣子，“你收着，路上吃，我不吃。”

莫聆风点头：“有一点，吃了猊糖。”

没有更漏之声，没有摇曳灯火，古树枝桠参差，叶片落尽，尖端枝条被雪压折，下坠至积雪上，发出轻而闷的声响，让这夜晚越发静谧。

她连筐一起买下，村人拿着一个小银子，慌慌张张去腰间拿钱袋子：“找……我算算……”

失去身份、地位，他立刻变得敏感警觉，以免一步踏错，就会掉入深渊。

他盖上被子，手脚冻的几乎没有知觉，一颗心沉入冰窟，跳的微弱，他想：“邬瑾会救我吗？”

邬瑾接在手里，和大枣分开存放，忍不住一笑：“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他的眼睛，能分辨人的善恶，看出来谁可以奉承，谁可以敷衍，谁不能得罪，这是从做乞丐时就练出来的眼力。

邬瑾伏在游牧卿背上，侧头看大步流星的莫聆风。

“民心所向，不需要我救。”

邬瑾心知朝堂表面上静如雪夜时，就有暗流汹涌，如今天下都在泥里，暗中又该是怎样一番波诡云谲？

所谓民心，也许能撼动朝臣，撼动朝政，却无法撼动皇帝对他的仇恨。

邬瑾将大枣收在袖袋里，仔细看她的脸：“牙疼？”

随后她把剩下的两个猊糖摸出来，一并交给邬瑾：“给你吃。”

他坐的端正，就着微弱天光和雪光，在这短暂不颠簸的时间里，卷着一册书，半看半诵。

从参加秋闱到翰林院侍讲，短短几年，像是黄粱一梦，梦醒之后圣贤书对他百无一用，眼力这才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

她收回手：“你瘦了。”

积雪没过脚背，她走的利落，大步行到农人跟前，伸手拦住要下跪的村人，低头一看，是两筐大枣。

枣色赤红，肉质肥厚。

魏王一行却拖拖拉拉，护卫虽已集结，却是昏昏沉沉，哈欠连天，精神不振，更不见魏王和内侍身影。

马车中邬瑾推开轩窗，扎起帷幔，光线氤氲下，有股冷冽草木香气，应是邬瑾嚼了杨柳枝齿木。

他眉目沉静，举止雅重，风尘自消，莫聆风暗道：“真好。”

邬瑾右手抓了枣子，左手捡一颗递给她：“图南书院院长叶书怀，就喜欢这仙风道骨的样子。”

不过几天时间，他便有形销骨立之像。

莫聆风不能招惹。

他能安坐在马车中，莫聆风又是以什么来让皇帝言听计从？

他不必追问，日后答案自会浮现。

莫聆风正要问他饿不饿，就听到外面“来了来了”的说话声，再然后，便是乱糟糟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