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洗儿会（2/2）

一枚枚铜钱丢进去，银盆越发沉重，水在搅动之下，有了一个小小漩涡，将这人世间的烟火、人情、世故，都装在其中。

“快去隔间换掉，里面暖和。”

程泰山一愣：“我不在的时候，你打老三了？”

奶嬷嬷连忙接过去，带阿彘去隔间换尿片衣裳，走进去一看，就见里面备着洗儿用的一只大银盆，盆中堆满金银犀玉，暗道这孩子命好，会投胎。

石远等人都是海量，觥筹交错之间，斗酒高歌，引得叫好声不断。

“就开始了，时辰到了。”程家大姐忙的脚不沾地，先命人将烧好的香汤送来，再把银盆香汤送去天棚下，最后拿姜蒜、彩丈出来。

门外再次响起爆竹声，午宴随之开席，女眷的喜气，在眼角眉梢，男客的喜气，在推杯换盏，有莫千澜在场时，还能安安稳稳，待莫千澜离席，一众州官也都离席而去，便彻底乱了套。

“谈不上好，”莫千澜放下瓷瓶，“也算不上坏，死不了。”

大姐让莫聆风以手指沾水，点在阿彘脸上，便算是洗过，阿彘让水一激，“哇”的地哭了起来，哭声嘹亮，伴随着笑声，如同浪潮，掩盖过无数勾心斗角。

他盖上匣盖，看身边一盆藤菊垂下数尺，花朵金黄，伸手拨弄花朵：“你住在济州，可养得了这样好花？”

程泰山见莫千澜随身带着药丸，不到一刻就吃一些，不由道：“你是好些了还是？”

程泰山摇头：“济州穷困潦倒，我去之后，勉强将欠俸补上，哪里有闲心养花。”

许惠然本就温婉，九死一生做了娘后，越发洋溢着一股慈母气息，笑道：“轿子一直抬到垂花门，总共也没走几步路。”

莫聆风走上前去，拿金簪搅动盆中热水，果子、金银、玉器、珠宝在金簪的搅动下互相撞击，从银盆边缘擦过，发出愉悦热闹的响声。

石秀羞的满脸通红，掩口吃枣子，剩下几粒，也早已让人拿去吃了。

程夫人拉着莫聆风坐下，拿油饭团给她吃：“刚做好的，单给你做了一份放沙糖的，里面是蜜饯果子，还有灌肠、鸡鱼肉的，里面放了咸豆豉，你哥哥不能吃姜，就没放，我让人送你家去了。”

“哎哟！尿了！”

莫千澜听了，沉默半晌，忽然低声道：“泰山，对不起。”

程泰山将桌案上摆放的匣子推到他面前：“码头上弄来的野山参，九两重。”

莫聆风吃的满口香甜，吃完两个，用茶水漱口，擦干净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莫聆风往襁褓里瞅了一眼，心想这小子真像程廷，能吃能长。

莫千澜摇头：“我有件事求你。”

他从来没有求过程泰山，程泰山越发怔住，盯着莫千澜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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