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暗空保护区（二十）七重瞳一下闭……（2/2）

“它们畏惧高温，但是也不会被高温烧死，只会暂时缩进寄主的内，”法尔刻解释道，“除咒钉，是最稳妥的步骤。”

余梦洲头，了好半天，法尔刻造成的热浪消退至对人无害的程度。他走过，将一只前蹄的咒钉挨个拔掉，再挑选一支纤细的镊子，借灯光，寄生物啃噬的洞口钻进，一直深入到了中空的蹄骨内部，方能一地把缩成一团的母植株拽来。

这东西就像一个盘根错节的，非常有弹『性』的厚皮肉瘤，彻底脱而的瞬间，余梦洲甚至幻听到了那种酒塞子开瓶的清脆声响。

按照这个方法，他依次处理了死恒星剩下的蹄子，又给它清洁了蹄底，擦不停流淌的黑血，包上纱布。

“好啦。”他笑了笑，还是亲昵地，没有隔阂地『摸』了『摸』死恒星的鼻端，“感觉如何？”

“……挺好的。”死恒星闷闷地说，“再好不过了。”

通漆黑的魔马垂下头，生疏地将脑袋垂下，挨到余梦洲手边，余梦洲『揉』『揉』它的前额，他收回手掌，死恒星便抬起头，说：“首领有话要跟你说，我就走了。”

言毕，它当真转头就走，果决得不能再果决。

法尔刻叹了口：“它没错，我是有话要对你说。”

余梦洲把手套往口袋胡『乱』一塞，也许是被死恒星感染了，他说起话来也变得异常直接：“是关于调情的事吗？”

法尔刻低声说：“是。”

“那么……你是来跟我解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的动作和言行统统很不对劲，是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我吗？”

法尔刻一偏头，温柔地问：“陪我走走，好不好？”

余梦洲道：“以，就散步吧，站了这么久，我是该活动一下身了。”

他习惯『性』地牵住法尔刻的缰绳，法尔刻也由他，一人一马晃悠悠地走在原野上。

“能你好奇过，为什么马群之间以兄弟互称。”法尔刻说。

余梦洲沉思道：“呃，我是说，有没有一种能，就是你们都是雄『性』……？”

法尔刻真的被他逗笑了。

“不，我当知道，我们都是雄『性』，”魔马说，“但其实在最初诞生的时刻，我们唯有烈焰环身，而无其它一切固定的形态，所谓『性』别，不过是于我们自身的选择。”

“趋利避害是生灵的本能，在恶魔身上，这种本能要显得更为突。我们被安格拉束缚形，沦为仆役的那一刻起，我们所有的选择，都必须全统一，因为马群不能令他掌握繁育后嗣的权力。”法尔刻似乎是陷入回忆，“于是，有相当一段时间，他不断地下达命令，试图用他麾下的臣民来引诱我们，好诞下恶魔战马的后代，供他源源不断地驱。”

“哦，”余梦洲听懂了，“哇，这真是……”

“雄『性』、雌『性』，抑或两『性』皆有、两『性』皆无。数不尽的魅魔、女妖、诱『惑』者……或试探，或强迫，花样百、不依不饶，就像扑火的蛾子，蜂拥在我们周围。”魔马吐血舌，掠过锋利的獠牙，“——惜，地下寻找他们的尸骨吧。”

它回过神来，看向余梦洲：“而你的言语、动作……的确也是有人曾对我们做过的。”

“但是相信我！”法尔刻急忙说，“虚伪的甜言蜜语，和最下贱卑微的侮辱，我们都已听遍，而最轻柔的爱抚，和最严酷的折磨，我们也都历经无数次，你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

“或许在你的世界，你的行为再正常不过，我们的认知早就被严重扭曲。普通的相处，亦或调情，很抱歉，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分辨这其中的区别。”法尔刻低低地说，“假如你觉得，我们的隐瞒是一种冒犯，那我向你道歉，诚挚地道歉，对不起。”

余梦洲没有说话。

一开始，他还有被误解的生，以及“你们知道但是不说反而还蛮享受这是不是有诡异”的不自在感，但是现在，这一丝生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

他没想过这个角度——魔马对于亲密关系的认知，其实是非常不正常的，它们不知道，对于人类来说，拥抱和触碰以是一件很好的事，也许它们以感觉到这种好，在它们的脑海，这仍是引诱，是调情，是包糖衣的毒『药』。

“好吧……”想明了，余梦洲也就不纠结了，“不过你们应该清楚，我安慰大家，不是不怀好意，只是发自内心的……关爱，我很心疼你们。”

“我当知道，”法尔刻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余梦洲的脸颊，将鼻子埋在他怀，汲取能够它暂时放下仇恨，转而沉溺于幸福的味，“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好到不思议的人类。”

魔马的余音，藏一丝贪得无厌的垂涎之意，它身下的庞大暗影中，也泛起沼泽般沉厚的沸腾声响，每一个炸开的漆黑鼓泡，都藏窥探的猩红眼珠，骨碌碌『乱』转一圈，便齐齐对准了青年高挑的身形。

只是，余梦洲始终不曾发觉。

他笑哈哈地『摸』了『摸』魔马的鼻梁，想起自己的工具箱还摊在外面：“那我回了？我得收拾一下东西。”

“好，”法尔刻说，“天这么黑，要小心脚下。”

它说这话的时候，那些眼珠就簇拥在地面的暗影，直愣愣地盯他，余梦洲不以为地挥挥手：“有灯，我看得清路！”

他逐渐跑远了，法尔刻凝望他的背影，无数增生拥挤的眼球亦追逐注视，直到青年走进堡垒，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死恒星默默地暗处走来，探头问：“我惹麻烦了，是不是？”

法尔刻没有看它：“差一。”

正当它准备缩回时，法尔刻轻声道：“下次说话之前，记得看一看你这些兄弟的眼『色』，明吗？”

想了想，死恒星小声回答：“我只能看它们想踢死我。”

“那也是你活该。”法尔刻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