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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暗流27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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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瑶笑道:“杜老此话差矣。昭阳国并没有散,只是换了名号和国君而已。谢轻晗治国有方,相信在他的治理下,百姓能过上安稳的生活。杜老有经天纬地之才,千万别埋没了。”

“娘娘可是听说了谢轻晗对老臣有招揽之意?”

“他三番五次登门求才,天下谁人不知?杜老,你的心思我明白,但你不必如此。圣上不在了,可百姓还在,他们需要你,需要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来守护他们。你若为了一己执念而弃他们不顾,那就大错特错了。”慕容瑶递过去一张对折的纸,满面郑重之色,“这上面的人不仅忠肝义胆亦是栋梁之才,与我有着很深的交情,杜老可放心与之结交。若将来他们遇上烦难事,万望杜老替他们周全一二!”

“老臣明白。老臣斗胆问一句,娘娘和宁王为何拒绝谢轻晗的邀请,不愿再统领三军?”

“我拒绝他,不是怕丢脸没面子,也不是为了全什么名节,仅仅是因为阿旸需要我。这么多年,为了我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他装作纨绔胡乱折腾自己,落下了一身伤病,而我半生陪王伴驾也是心力交瘁。我们都累了,不愿再度卷入朝堂纷争,只想过点清静日子安度余生。再者,我不能让人知道阿旸还活着,从前不能,现在更不能。谢轻晗再有容人之量,也不可能容忍前朝的皇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所以,我必须走。兄长也是这个心思。”

“娘娘所言极是!安和国确实是个是非地,离得越远越好!”

“有语迟在,短时间内谢轻晗倒还不至于对我母子痛下杀手。只不过夜长梦多,君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我们还是远走高飞比较好,免得给语迟添麻烦。杜老还不知道吧,语迟曾跟着我学了几年兵法,叫我一声先生。”

杜闰芝身躯一震:“难怪慕姑娘行事有大将之风!”

“语迟这孩子一生过得辛苦,我真不忍心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杜老,随她去霓凰城吧,别在这里消磨时光了。不为别的,只为你们共同的心愿——为天下苍生安!”

“是啊杜老。咱们毕生所愿不过是百姓安康,山河无恙,又何曾在乎过个人荣辱?不管是谁为王,只要他心里装着江山社稷,一心只想着为百姓做实事谋幸福,那就是明君,就该受到万民拥戴。”征战沙场的人惯有的坚定与从容让萧逸的眼睛有种特别的魅力。这会,他就用这样一双魅力无边的眼直白地看着杜闰芝,侃侃而谈,“很多人都以为,谢轻晗的理想就只是做好安和国的国君。其实不然。谢轻晗雄才大略,他怎么可能容忍安和国周围群狼环伺?也就是现在国库空虚,他没钱养兵,才收起獠牙向众人示好。等到他兵强马壮,国库充盈时,他一定会开疆拓土,领导安和国雄霸天下,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杜老助他治理江山,不也是在借他实现你安邦定国的抱负么?明君贤臣,共治天下,这是多少贤能之士穷其一生也未能实现的梦想!若知道杜老将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拒之门外,怕是很多忠魂烈士都会死不瞑目!”

“老臣何尝不知谢轻晗是难得的明君。只是,老臣到底是前朝的人,比不得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亲随。老臣怕有朝一日兔死狗烹,祸及儿孙。”

“一条心的才叫亲随,生了二心的不是。杜老口中的亲随我也知道,除了那几个有大志向的少年郎,其余的都不足为虑。不出意外,他们会因为是亲随一飞冲天,也会因为是亲随而丢了脑袋。仗着身份特殊,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弥天大罪,这样的人杜老见的还少么?就谢轻晗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也许会迫于形势纵容他们一时,但绝不会是一世。杜老要考虑的不是这些一只手已摸着棺材的人,而是如何帮助谢轻晗快速有效地肃清朝堂上的歪风邪气和阴谋算计,将权力牢牢地集中在他一人手中。杜老,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眼下谢轻晗最需要人力物力和财力的支援,如果杜老在这个时候倾全家之力助他,无异于是雪中送炭。谢轻晗重情,他会记得这份情。有这份情在,不管你将来遇到什么事,只要无损国家利益,他都不会太为难你,更不会为难你的家人。这相当于一道免死金牌,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慕容瑶笑道:“不愧是打了多年交道的对手,兄长果然足够了解咱们的这位新国君。”

直到此刻,潜藏在杜闰芝心头的阴云才终于散去。“多谢娘娘,多谢宁王指点迷津!老臣愿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顿了顿,又不无遗憾地道,“宁王这样的人才不能为国效力,真是太可惜了!”

萧逸看了看云起,笑着摆手:“你就别挽留我了,我是不会留下的。谢轻晗不缺领兵打仗的武将,他缺的是制定国家政策,发展民生的文官。即便他要培养新的军事力量,不是还有十三公子和那帮胸怀壮志的小兔崽子么?我这芝麻大点的能耐已经跟不上他们的眼界,没什么好可惜的。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就此别过。希望将来咱们还能把酒言欢,笑谈天下事。”

“会有那一天的!”杜闰芝道,“娘娘,您不见一见慕姑娘再走么?她应该也很想见你。”

“不见了,见了徒增伤感。”慕容瑶向树影深处走去,忽而又停下脚步道:“替我转告她,此去前途艰险,望珍重,愿安乐!”

众人隐匿在夜雾中,没多久便来到郊外的一处枫树林,与等在那里的甘薇等人会合,一同策马向边境赶去。一抹与雾同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枫林中的山石后转出来,跟了众人一段路后抄小道朝霓凰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路过双极河时,那人隐约看见远处的高岗上有个人在舞剑。他想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刚起,就被另一个念头打消了,遂加快了速度,打算在天亮前赶到约定的地方。从他的身形步法看,与剑心有几分相似。

一只鼯鼠飞上高岗,想去山那边觅食。忽然,她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吓了一跳,忙落脚在树上,借着树叶将身体藏好。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荒山,怎会有刀剑的光影?她四下一打望,很容易就看见在衰败的香茅草后面,一柄秋水似的长剑插在石头上,闪着摄人胆魄的寒光。剑旁坐着一个脸色苍白,一身缟素的女子,她喝着笑红尘,默默看着一左一右两只酒壶,神色凄楚。鼯鼠想:她一定有许许多多说不出口的伤心事,不然她的眼神不会那般悲凉,那般绝望。那两壶酒是给谁的?爱人还是朋友?是祭奠如水东逝的豆蔻年华?还是缅怀同生共死的燃情岁月?抑或只是单纯地敬一敬埋骨在这里的孤魂野鬼?

一个风一样的名字滑过女子染了酒香的唇齿,带着无比浓烈的眷恋与心痛。鼯鼠想起了她那不明不白便找不到踪迹的恋人,心中一阵阵抽痛。他铁定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他不回来找我,是因为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没关系,没关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也要努力活下去!哪怕形单影只,哪怕思念蚀骨,哪怕日渐衰老,我也要活着等他回来!她忍住心头酸楚,叹道:天可怜见!这夜色之下有多少缘正起,情正灭?愿月老有灵,给相爱的人指一条通往彼此的路。

或许是听见了她的叹息,那女子抬眸向她看去,悲怆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忧郁的温柔。鼯鼠怔怔地看了这个眼中有泪,嘴角有血的女子半晌,一声不响地飞过了山岗。她要去为一家老小觅食,没时间在这里陪着一个异类伤春悲秋。

夜沉沉,浓雾漫卷,寒意和潮气充塞在天地之间。偶有西风几缕,带来北雁南飞的消息,带走香茅草残留的一点气息。湿漉漉的空气中,只有笑红尘的香依旧馥郁浓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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