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黄纸(1/2)
年后又过了很久,在十月的一个下午。我刚睡醒午觉,从沙发上起来发觉有些冷,于是在衬衣外面套了件线衫,对着侧门口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余光就瞥见一个人有些趔趄的走进店门,我起初以为是进来淘物件的,但再一看这个人居然眼熟的很,她抬头的一瞬间,我便认出了她,是白氿。
我刚要打招呼,却不料白氿看见我的下一秒就向前倒下,我连忙上去抱住她,这才发现她脸色很差,她闭着眼睛,意识已经非常浑浊,嘴里不停念叨着“救他们”之类的词汇,我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把她抱到车上,开车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检查了一下午,晚上我见到白氿的时候,她穿着住院服,吊着盐水,脖子上缠着纱布,被子里连出心电图,仍然昏迷着。做记录的护士告诉我,白氿中度脑震荡,颈椎扭伤,肋骨有一小处骨折。最重要的是精神过度消耗,问我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并问护士白氿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护士说了句看恢复情况,说罢就走出病房。
我看着白氿,心里忐忑不安,白氿应该是跟着二叔队伍的,如今白氿伤成这样回来,二叔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境。
单人病房非常安静,只有心电图的声音,白氿的心跳现在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我发着呆,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就在我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我隐约听到白氿开口说了话,我连忙凑过去,但是没来得及,白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我懊悔不已,怎么不早不晚就偏偏挑这个时间去上了这个厕所。
之后病房又陷入死寂,我焦虑的睡不着,准备等白氿再次醒来,于是用手支着头部,半睡半醒,思绪异常昏沉,只感觉一阵冷风吹在我的脸上,此刻我发现我正站在陈旧的甲板上,轮船的前方是一个码头,码头上有不少人已经剪掉了辫子,朝着船上的亲人朋友招手,船不久靠岸,我走下轮船,左顾右盼,这时,手腕忽然被一直手抓住。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白氿的手挣开被子,正抓着我的手臂,同时心率显示器的心跳提示音越来越快,我一下被吓清醒,连忙呼叫医生,白氿紧闭着眼睛,表情很痛苦,医生和护士很快出现在病房里,拉上帘子进行检查,我自觉的退到帘子外面回避。
偶然间,我看到病床手臂的时候掉出来的,我用脚把纸勾了出来,捡起来一看,这是一张唐代的硬黄纸,看样子正是当时狗头军师藏在相框里的那种,但这并不是当时的那张,这张要大出一倍,而且看得出是用现代工艺仿制的。我猜测这是二叔把他之前的那一份与我的那份做了结合,我打开纸,里面的字迹确实有接痕,上面的字是一种小楷,但却不是平时能看懂的文言文,更不是白话,而是一种和我认知里完全不一样的文字排版。
就在这时,帘子被从一边拉开了,我把这张硬黄纸折起来放到口袋里。医生走了出来,对我说病人发烧了,情况很差,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让我多观察。
医生护士出去后,我看着病床上的白氿,忍不住开始担忧二叔那边的情况,我一个人肯定什么事都做不了,但老施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日子,我如果找他无异于把他重新拉下水,但二叔那里的情况位置,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我去考量了。
最后我还是决定找到老施帮忙,在走廊上给打去电话,此时正值凌晨。
“啥事,这个点来电话?”老施模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白氿回来了,我们现在在安吉的医院里,二叔他们遇到了危险,你快点过来,我只能找你了。”
“不是,什么情况,你慢慢说。”老施那边声音也变得清醒许多,他又道:“算了,我马上过来,我到了你再和我讲。”
我彻夜难眠,用毛巾帮白氿擦了半宿汗,天亮不过一个小时,老施赶到医院,他见到我没说话,递了一个饭团给我,我接过饭团,道:“我简单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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