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理寻真相,野人无野望(1/2)
卫展一看又出现了新的线索,
继续问道,
“右将军说的阿彝,
又是何人?”
周札看着那把匕首出神,
说道,
“家兄宣佩(周玘)有两子,
一子嫡出,就是乌程公,
一子庶出,就是周彝。
奇怪了,
他的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莚是你偷了他的刀行凶?”
周莚点了点头,
说道,
“没错,就是侄儿,
我怕别人看出来是我动得手,
就提前从阿彝那里骗来了匕首。”
周札很满意,
说道,
“大王,
案子真相大白,
是臣指使,
右卫率动得手,
与他人无关,
还请大王明查。”
司马睿总觉得这事情太巧,
问向卫展,
“道舒,你觉得哪?”
卫展回道,
“容臣再问一问。”
转身来问周莚,
“右卫率,
你说这一刀,
是你捅的?”
周莚把胸脯一拔,
说道,
“是我。”
卫展点了点头,
说道,
“那好,
请出示证据。”
周莚眼睛一瞪,
说道,
“什么证据,
这刀是周家的,
你看这后面还雕了一条鱼。”
卫展继续说道,
“我说的不是刀,
是衣服,
血衣。
从刀伤来看,
凶手不止刺了一刀,
那么在匕首反复进出胸膛时,
难免就会有血溅到衣服上。
右卫率说是你杀了乌程公,
请出示你当时穿的血衣。”
周莚上哪里去找,
他刚才说得本就半真半假,
他想弄死周勰不假,
但他还没动手,
就有人发现了他。
周莚强挺着脖子,
说道,
“我杀完人之后,
自然是要销毁罪证了,
那血衣,
我烧了。”
卫展也不理会他的狡辩,
看了看周莚的鞋,
问道,
“右卫率长了一双大脚啊,
这脚起码得有一尺二寸吧?”
周莚把脚收了收,
说道,
“怎么,
脚生得大,
也是错了?”
卫展摇了摇头,
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拓纸,
上面赫然是一个鞋印,
说道,
“这是在乌程公胸口拓下来的,
是凶手发现匕首卡住后,
往出拔匕首,
踩踏乌程公尸体造成的。
这个脚印,
也就一尺多一点吧?
怎么也不像右卫率的。”
周莚眼睛一瞪,
继续鬼扯,
“我要行凶,
当然要做些假,
那天我穿了双小鞋子,
鞋子也一起烧了。”
卫展拍了拍掌,
一只祭祀用的羊被抬了进来,
它的胸口也插着一把匕首,
那个大小和周勰胸口那把差不多。
卫展指着那只羊说道,
“既然右卫率说的这般清楚,
那就请右卫率演示一下,
不会有难度吧?”
周莚心里的草都长出来了,
还是走到羊前,
伸手就要去拔匕首。
卫展劝道,
“哎,
这可不对啊,
从尸检来看,
右卫率当时是一只脚踩在胸口,
两只手握紧了刀柄。”
周莚闻言,
赶紧照做,
嘴上还不软,
说道,
“我一时间忘了,
现在记起来了,
我当时就是这样,”
卫展走到周莚身后,
大喊了一声,
吓得周莚浑身一颤,
羊骨里的匕首嗖一下就拔了出来,
然后卫展的脖子上,
就多了一把匕首,
和一道红线。
卫展不慌不忙的拨开匕首,
拍了拍周莚的肩膀,
“刚才鹰扬将军已经说过了,
这活干得太糙,
不像是老手。
就像是个雏儿一样,
缺练,
但看右卫率这个反应,
还有这一刀的精准,
以及刚才拔刀的力气,
很轻松就把卡在羊骨里的匕首,
拔了出来,
并且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
再有匕首寻到我的破绽。
右卫率要是对乌程公动手,
绝对不会捅这么多刀。”
周莚继续狡辩,
说道,
“那天我喝了些酒,
又是自家兄弟,
难免会有些紧张。”
卫展点了点头,
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那样。
你身上的抓痕哪?
在哪里?
验尸官检查了乌程公的指甲,
里面留着一下血和皮。”
周莚偷偷用右手划了左手手背一下,
然后伸出来,
说道,
“这不是嘛?
这事情就是我做的,
证据也有了,
你就把我判了,
不就完了。”
卫展看了看,
说道,
“这抓痕还挺新的,
看着不像昨天的,
像刚才抓的。”
周莚继续顽抗,
说道,
“我刚才一激动,
伤口又开了。”
卫展点了点头,
说道,
“勉强说得过去,
不过,
应该是五道划痕,
你这手背上怎么只有四道,
而且还是右手抓的?
但验尸官那里,
是左手里有血皮。”
周莚这时候彻底不知道再怎么说了,
连司马睿都看出来了,
说道,
“右卫率,
你在给谁顶罪,
从实招来。
右将军,
还有你,
要瞒孤到什么时候?”
周札捅了捅身边的周莚,
说道,
“没办法,
你尽力了,
和大王实话实说吧,
要是大王怪罪,
罪过叔父来担。”
周莚点了点头,
不再硬挺,
说道,
“大王英明,
卫大理明察,
臣确是带人领罪,
但叔父玘眼下就这一个儿子了,
家父堂下还有五个儿子哪,
臣便是死了,
家父也不会绝嗣,
但阿彝要是伏法,
叔父玘的香火就断了。
还请大王怜悯,
准臣代堂弟受刑。”
司马睿眉头一皱,
说道,
“胡闹,
你们叔侄把这朝堂当什么了?
当满朝文武都看不见听不到吗?
你们的罪过,
孤一会再问,
既然问出了原凶,
就把周彝带到殿上来吧,
孤倒要问问,
他是怎么狠心弑兄的。”
司马睿说这话的时候,
眼睛又捎带了一下司马冲,
司马冲吓得脖子一缩,
看来司马裒的事情,
是他理解错了。
可能晋王的意思,
就是让司马裒主动辞掉爵位,
不是要他的命。
司马睿说完这话,
殿上的乌程公和羊都被抬了下去。
在等待周彝到殿的间隙里,
司马睿和身旁一直没有出声,
默默支持自己的西阳王和王导聊起了天,
说道,
“茂弘,
孤刚才讲了那么多,
你怎么也不帮孤说两句,
你是不是想渴死孤?”
王导笑了笑,
说道,
“大王英明万里,
断案如神,
我等群臣只需垂拱听训,
跟着大王的步子走,
天下自然就治理好了。”
司马睿摆了摆手,
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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