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既是开始也是结束（十三）（1/2）

李帅讲述全家男丁被诛杀时他之所以逃出生天，因为他娘是李师回的外室。

李锜当年给庶长子李师回娶了一位出身河东柳氏的士族千金做正室夫人。

柳氏凶悍善妒，一直不允许李师回纳妾。

李师回便在外面偷偷纳当地一名医师的女儿做外室，便是李帅的阿娘。

李师回与其他李家男丁被押进京城腰斩时，外室已怀有四个月身孕。

这个外室回到娘家生下孩子后含辛茹苦教养，在她积劳成疾即将离世之际，李归找到了她们母子。

外室临终前将儿子托付给孩子的亲叔叔李归。

李归确实没随便收徒，他的亲传弟子就是他唯一的侄子。

刘异听完李帅的身世终于明白他为何痛恨郑嫣一家，非要亲手杀了她们。

郑嫣挑唆李锜谋反，间接害死李帅的父亲李师回，令他从小便成为一个没爹的孩子。

刘异听完故事后问：

“你真名叫什么？”

“我就叫李帅，字东破，我没骗你。郑嫣死去的那个儿子才叫李二愣。”

“你阿耶叫李师回，我阿耶叫李归，你叫李帅，这……字的结构很像兄弟名字啊。”

“我名字是我阿娘给起的，‘帅’是‘师’字去头，阿娘意在提醒，让我不要忘记杀父之仇。”

刘异了然，李帅也是个坚定的造反派。

李归左手拍拍李帅的后背，右手揉揉刘异的脑袋，说：

“咱们李家下一辈只有你们兄弟俩，我希望你们齐心协力为全家枉死的六十八位亲人复仇，让唐宪宗的子孙血债血偿。”

刘异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算是上了贼船了。

“老头，你跟我如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我？”

“没了，真没了，东破的身世是最后一个秘密。”

“最好真没了，你要是再敢耍我一次，我就跟断绝父子关系。”

刘异、李归、米童、陈平、郭芊芊在铺子中做了简单易容，然后又跟大野盟剩余的番落健儿、挽硬随身一起换上了金吾卫的装束，由李帅带领离开僦柜。

半个时辰后他们这支将近百人的金吾卫队伍再次来到西市北东门。

此时大门前聚集的百姓比之前更多，百姓们吵吵嚷嚷要求打开门放他们出去。

守门卫不耐烦地大声吆喝：

“嚷什么嚷什么，再叫也不可能放你们出去。现在神策军正从南门开始挨个店铺搜查，在他们抓到凶手前不可能打开市门。”

忽然，人群后端也传来吆喝声。

“让一让，让一让。”

“不要妨碍金吾卫办案。”

“耽误了吾等公差你们要吃板子的。”

拥挤的人群从尾端开始渐渐给金吾卫们让出一条通道，百人小队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

李帅走上前掏出鱼符递过去。

守门卫队长是个黑胖子，他仔细查验鱼符，确实是真的。

李帅介绍道：“我乃左金吾卫将军李帅，刚从金吾卫大将军郑斗遇刺的刑场勘查过来，我们怀疑凶手已经逃出西市，必须出去追捕。”

“不可能吧，八个大门都封闭了，他们从哪逃？”守门卫质疑。

“匪徒可能在封门之前就已经出了西市。”

“那神策军还在南边挨个商户搜查作甚？”

“惨死的是我们金吾卫的大将军，又不是神策军的，他们不过做做样子？我们出去就为回仗院召集更多金吾卫，在整个长安城搜查，我们一定要抓到杀害我家大将军的凶手。”

“李将军，不是我不放行，而是我放你们出了这道门，你们也离开不了西市，因为门外边还有神策军镇守呢，他们肯定不会放行。”

“你只管开门，我去与外面的神策军将领理论。”

黑胖子队长让属下打开大门，放金吾卫出去，他们守门卫则手持水火棍拦住吵吵嚷嚷的普通百姓，防止他们跟在金吾卫后面逃出西市。

刘异跟随李帅等人跨出西市大门，赫然发现门外十丈处乌泱泱数不清的神策军清一色着暗金色铠甲，全副武装站立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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