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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再三拒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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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翀轻笑道:“你怎知老夫我喜欢喝茶?”

秋月不慌不忙解释道:“方才我那女婢丫鬟为我传来一道音讯,从前辈进来酒肆中,就要了一壶茶水,就连都没有碰,想来是为茶客,自然摸清一丝前辈的喜好,这茶虽算不上绝佳,可是暖暖身子,还是有些作用。”

蔺翀没有推脱,拿起那杯茶水,刚刚送入口中,就见从三层小楼的堂庭门前,走来了一位少年,身后跟着秋月,一直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云长安大致明白事情原委,缓步来到石桌前,蔺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抱拳作揖,“蔺老前辈,不知有何事找我?”

蔺翀脸上不可察觉的笑意,变了又变,稍稍愣神后,略带调侃意味说道:“你这小家伙,几月不见,难道是忘了我有何事托你,苦等你数月,不就是为了百宗大会一事嘛,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长安有些为难,但还是施以礼数,长叹一气后,正经道:“蔺老前辈所托之事,晚辈怕是不能听从。”

从怀中拿出那枚白玉令牌,上方刻有旻字那一面,清晰可见,顺着蔺翀惊愕目光,缓缓递上前去。

在场几人都知晓这枚白玉令牌的分量,尤其是身居琉璃洲的修士,谁不清楚这枚旻字白玉令牌,是何人的伴身秘宝。

秋水瞳孔一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僵硬的身体,艰难从石凳上站起来,而后又连忙跪拜下来,口中呓语,“见……过……国公……”

秋水整个身子跪拜,腰弯的极低,脑袋也埋进了整个肩膀中,心中震撼,认不清人不要紧,可唯独不能不认识这枚白玉令牌,这可是整个大旻王朝独一无二的令牌,通体洁白羊玉,此间仅有一块,他们当然清楚,见令牌如见国公,谁都不例外,哪怕是远在风华洲边域将领修士们,也不敢对着,拿此令牌的人,有任何造次。

这枚白玉令牌原本只是普通的羊脂白玉,可能够在其上刻有旻字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如今信阳域国公,见牌如见人,这个道理,信阳域的修士谁不晓得,若真的不晓得,那就只剩下砍头的下场了。

蔺翀并未接过那枚令牌,反而是对在跪地上的秋水以及秋月二人,轻声道:“起来吧,本不想暴露身份,还想多与小女多交谈几番,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一来就将老夫送予他的令牌拿出来了,少了些乐趣。”

秋水诚惶诚恐,依旧不敢动弹,只是伏在地上,几乎整个身体贴近地面。

蔺翀微微蹙眉,“怎么?老夫说的话都当耳旁风,让你们起来就起来,不必过于拘谨,就当老夫是个林间散修就好。”

秋水身体抖动,口中呢喃一声,缓缓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行礼道大礼,声音颤抖,“国公独身前来寒肆,未能认出,此乃大罪责,还请国公降罪。”

实在该死,自己的多嘴,方才还谈论到了自己的师尊,这无异于在人前口吐狂言,说着坏话。瞬间颤栗传遍全身,冷汗直流。

蔺翀伸手轻拍秋水那双伸直的手臂,埋怨的瞧了一眼云长安,放佛是在说,若不是你随意掏出令牌,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小女,起来吧,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若你真的再这样,老夫可是真生气了,也怪这个小家伙,真觉得老夫送出去的东西,那般随意廉价?满大街的破烂货,不值得一提,能够随意拿出来?”

云长安也没有想到,这枚小小的白玉令牌,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望,能够让人简简单单,瞬间知道持令人的身份。

这一刻,他只感觉到手中的令牌,又更加厚重几分,只是不明白,蔺翀为何会送他这枚白玉令牌,就不怕他拿着玉牌招摇撞市,去坑蒙拐骗那些识货的修士?

若云长安真的认识此物,也绝不会接下来,只是当初,也很想参加百宗大会,又不知道上阳宗是否为他留有席位,万一没有,算是一条后路,当时并未想得明白,稀里糊涂接下这枚玉牌,之后在回环山城的路上,就有些后悔。

直到见到施念嫣的病情,才让他决定,若是上阳宗没有他的位置,自己便不会参加百宗大会,看上这么一眼,就要去金源域寻找陈璇羽。

云长安凡事总想给自己留个后路,这岂不是俩头都吃?都想占尽好处?

想清楚此事后,云长安觉得自己有些下贱,明明身为上阳宗弟子,就算没有席位,那也不能随意接受他人邀约,若是接受了,那岂不是与背叛宗门无异?

因此进入小镇里,想着找个机会,将这枚白玉令牌,还给蔺翀。

昨日夜晚,云长安本想去那座宫殿里头,可是身后一直跟着一位姑娘,还没等到踏进去,秋月死活不愿看到他被禁卫拿下,云长安有些胆小,望着那些巡逻禁卫,还有宫殿门口几十余位膀大腰圆的练家子,其中不乏有几位看得清楚的化海境修士,就这么闯进出去,怕是当场就会被镇压,连个说话的机会有没有。

此事也不着急,因此才没有以身犯险,想来寻找个机会,在将这枚玉牌还给蔺翀,云长安还未去找蔺翀,他却亲自找上门来,好像对此事比他还要着急。

云长安略显尴尬,如今对信阳域国公的身份,有了全新的认知,原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这样的感觉。

他不是信阳域修士,对于这些礼数没有过多讲究,没有想秋水俩姐妹这般对待这位老夫子。

蔺翀在扶起秋水二人后,望向这个归还白玉令牌的小家伙,有些责怪,“老夫还是头次见到,居然能对着这枚令牌拒绝的修士,你们二人不必过于拘泥于这里礼数,看看这个小家伙,不把这玉牌当回事。”

秋水无奈苦笑,她太看轻云长安,居然能够和国公扯上关系,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僵持许久后,众人团团围坐在石桌前,只是她的屁股怎么坐都不是特别得劲,焦躁不安,能和国公平起平坐,算是沾了云长安的光,轻轻抿起嘴唇,为几人添了一杯清茶。

云长安像是个无事人一样,端起茶杯就喝,就好像许久都未喝到水那般饥渴,一杯喝完,又续了一杯,依旧不解渴。

自从说出归还玉牌的话,云长安莫名感到一阵轻松,就算是信阳域当今的王,坐在他的面前,也是像往常那样,经历了一些事,心境莫名悄然发生变化,只是他独恰其中,不自知罢了。

蔺翀摇着头,对着云长安说道:“不再考虑考虑,以大旻王朝身份参加百宗大会,可是万般殊荣。”

云长安反问道:“蔺老前辈就这么看好我?”

蔺翀微笑道:“老夫从未看走过眼,你站立于世人面前,破除秘境,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这世间浑浊,眼睛是通亮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论言论行,难得的是行,漂亮话谁都可以说,真要到那种地步,有谁能够站出来?有是有,但极少,而你是极少数中,那个唯一,老夫相信自己眼光不会错。凝实境修为的确不算什么,可贵就贵在这里。”

云长安随意抱拳,“蔺老前辈高抬在下了。”

外人不知,云长安自己知道,不过就是为了冰方的遗志行事,救那些人族修士,不过是顺手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想破除那道阵法。

蔺翀又询问道:“当真不考虑了?”

云长安态度决绝,“不考虑,百宗大会来了这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差我一个也不差,小镇里的修士都传,能够在大会上,摘得头筹的宗门会有归一境修士前来传道解惑,其实你我都清楚这件事,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吹捧出来的,他们真的敢出世?再者说了,比起大会,在下还有要事,前辈的请求,恕不能答应。”

蔺翀脸上浮现可惜,“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好强求什么,世间自有命数拂定,不过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拿回来的道理?”

云长安嘿嘿一笑,“蔺老前辈,既然如此抬举在下,那做晚辈的自然不能让你老人家寒心,这玉牌我不贪恋,如今知晓它的分量,拿在手里,更是像个烫手山芋,心中难安,你也不想看着晚辈,睡觉都睡不踏实。”

蔺翀自登上信阳域国公一任,已于五百余年,当时在同辈之中,第一个破境入神,本觉得以他自身天赋,入归一境指日可待,可这一待,就是五百年。

从满怀期许的精气神俱佳的青年男子,到如今腐朽老矣的身躯步入年迈,表面上看不到一丝岁月摧残痕迹,但他心里深知,大道不可追求,茫茫举错五百载,试过一切破境方法,总是差上一些运气,气运不断流散,自身气机腐朽不可逆博,想要学着那位剑指天道的修士,也要撷取几洲气运,破除自身气机,可终究是年少时,掠杀他人血肉太多,自身气运或多或多多出了一些,无法剥离的‘东西‘。

这些看不到,闻不见,却能感受得到,死在自己手上,那些无辜冤魂,阴魂不散,每当尝试破境闭关时,那些东西都会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自己心间,挥散不去,仿佛在诉告着他,曾经所做的血腥丑事,一夜之间心入道魔,老去很多。

不知何时喜欢上了茶道,想借此摆脱心头道魔,如今想起来,怨不得别人。

蔺翀只想见见大道。

他执拗的性格,又不肯就此放弃,但是心上道魔一日不除,他便一日无法破境,撷取世间气运,又岂是那般容易。

蔺翀呢喃自语,还是想结个善缘,看重了云长安心止如水的性格,“这玉牌与我来说,只是一块羊脂白玉,算不上什么,这令牌就当是一份见面礼。”

他其实也想看看,云长安是否也会被这尘世的身外之物,困禁内心,想要以此来借机验证心中猜测。

若是云长安收下这枚,象征至高身份的令牌,哪怕是横着在信阳域行走,旁人也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他想看看面前这位心智稳重的小家伙,能够走向哪一步。

云长安诧愕不已,虽说这白玉令牌很是值钱,但也不能说送就送吧?

蔺翀思绪万千,静等着云长安作出抉择。

云长安沉默不已,看着石桌前,静静放置在上面的令牌,毫不犹疑的别过头,望向早已期待许久的秋氏姐妹。

她们眼中像是希望云长安拿下这枚令牌,又像是责骂他是一个蠢货,既然国公要送给他如此厚重礼物,还不快快接下,这等机缘福泽。

云长安伸手拿起那块令牌,反复在手间把玩,眉头却是紧皱,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久久未能回神,只是口中呢喃,“晚辈深知此令牌的重要,还是不能收下。至于百宗大会的事情,晚辈无能无才,身为宗门弟子,过不了心中那一关,还请前辈另寻他人。”

蔺翀略显失望,挥手拿走了桌上那块白玉令牌,呢喃道:“真是可惜,想要送出去,都无门投路,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不好再强迫你什么。”

云长安沉默不语。

蔺翀从袖口中,拿出来一枚血帛水玉,如同那枚印有国公身份象征的羊脂白玉,上面也镌刻着一旻字,不同的是,血帛水玉很是普通,是所有在王城为官的修士,都有这么一块血色令牌。

“虽然你不喜欢老夫的礼物,若日后遇到难以应对之事,随时都可以来信阳域找我,算是与你投缘,这枚玉牌,很普通,拿着这枚大旻王城的令牌,可自由前往旻帝城,你也不用过于担心,牵扯太多胡乱事,这样总可以了吧?”

云长安回头望向秋月,只听得见她出声解释道:“没错,这血帛玉牌,只要是在旻帝城内,都会有一块身份令牌,你这个和我这个没有区别。”

秋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看上去并无差异。

云长安这才接过那枚令牌,有朝一日,自己会云游四海,去旻帝城看看那边的风景。因此没有推脱,将令牌放入怀中。

蔺翀先人一步,深深望了一眼云长安,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云长安三人始终围在石桌前,眉头紧锁。

这半日时光,恍如隔世。

秋水又别有深意的盯着云长安,始终一言不发,痴痴呆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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