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完结篇(2/2)
8月20日,全案侦审终结,移送地区检察院审查起诉。邓云英母女被害案侦破后,群情激愤,怒震四乡。地区检察院受案后,火速派员复核。经审理认定,基本事实清楚,基本证据确凿,被告人也供认不讳。
1990年10月13日,刑事检察官向检察委员会报案后取得一致意见:依法提起公诉。提前介入案件、列席旁听案情汇报的主审法官,对证据和事实均未提出异议,并告之此案主凶定判处死刑无疑。主审检察官在结束最后一次提讯前,问已打入死牢的刘明礼还有啥话要说?刘明礼突然惨淡一笑,提镣拎铐站起身说:“事到如今,只得将错就错了。”
10月14日,主审检察官收到一封匿名短信:事情不是刘明礼干的。主审检察官将情况迅速报告检察长。检察长问:“全案是否还有疑点?”主审检察官说,全案证据中未发现疑点或破绽,只是刘明礼的杀人心理尚有排解不开的障碍,主要是刘明礼纵然求欢不成、惟恐事露,但扼杀邓云英后没有必要撕扯儿媳下体,这种手段一般多见于变态残害者,而刘明礼不像心理失衡,他扼杀孙女,是想阻止孩子哭闹似也解释不通,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孙女是他的隔辈骨血。
检察长通知主审检察官:暂缓起诉。主审检察官携卷带员,住进河水村对案件进行全面复审。经过对发案前后的现场时空恢复,主审检察官发现了主要证据的惑然性。
因刘明礼是最先进入现场的人,而且参与了对邓云英母女的急救,身上和手上都有可能沾附已流溢满床的被害人的血。床头横板指纹,虽确定是刘无疑,但刘和邓毕竟是一家人,遗留指纹的机会很多,无法绝对认定就是作案后所留。
随着血迹证据的动摇,主审检察官决定对现场全面复勘。在复勘到作案人进入通道的后窗时,主审检察官发现了问题:邓云英居室后窗高1.7米,从墙外壁看无攀援登踏痕迹,据案卷记载,当夜有雨,攀援必留下痕迹。在案卷中记载的审理全过程,刘明礼也从未交待过使用攀援工具。主审检察官一面火速派员回去急审刘明礼入窗经过,一面进行侦查实验。刘明礼只有1.62米高,如无攀登工具,空手入窗基本上不可能。急审刘明礼的助理检察官报告,刘说不清是否用过攀援工具。主审检察官又着重调查了匿名信来源和刘明礼当夜去向,但无大收获。在离开河水村时,在复审报告最后注明了复审认定意见: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邓云英被害案,一时云遮雾障。
当地政法机关联席会议决定全案重新侦查,主审检察官参与协助,县公安局正、副局长挂帅,围绕原案证据又进行了第三次复查,进展仍甚微。时光倏忽而逝。长江边上,邓云英母女的坟头都萌发了绿草,羁押年余的刘明礼也熬得白发盖顶……一年多之后,侦破组对青石村再次排出嫌疑人。
一条重要线索显现:在发案当日也是8月7日中午,外出的村民谭华贵一直未归。谭华贵在村砖厂做工的工钱都没领。谭华贵出走当日长衫长裤,不顾炎热甚是可疑。谭华贵系独居,有作案时间。侦破组将谭华贵列为首嫌之列,组织大量警力搜寻协查。不久后终于在深圳福田皇岗酒家发现谭的踪迹。
1993年1月22日这天,谭华贵刚落坐,屏风后闪出两个汉子,左右擒住了谭华贵的臂膀。谭华贵厉呼,“干啥!”汉子撩开谭的t恤衫,见胸脯上三道疤痕依稀可辨,就说,该算账了。乡音震耳,谭华贵立时瘫软在地。三番突审,谭华贵供认了犯罪事实:
那天凌晨两点,谭华贵在江边沙滩练功夫,望见邓云英的屋,知道她丈夫外出,便心生邪念。前去推门不开,转到屋后,见窗太高,只好离去。路经杨明锋家,偶见一梯子,便移梯搭窗人室。谭华贵扯开蚊帐,见邓已熟睡,便上床求欢。梦中惊醒的邓云英,拼死抵抗、呼救。身边女孩也醒来哭嚎。谭华贵一手掐住女孩脖颈,一手抻下红腰带缠勒邓的脖子,双手一使劲,母女俩都被扼死。谭华贵下床后暗骂,不让搞,还害我赔人命,遂抓起床头衣架,猛戳邓的下体。出屋门寻得钥匙,开门潜逃,半路又踅回将梯子放回杨家。
经法医检验鉴定,谭华贵血型与死者指甲缝儿残留血型相同。死者指甲缝儿的皮肤物质、腹部精液与提取谭华贵的皮、精作物质对比时作绝对认定。
至此,此案大白,真凶落网。1993年2月3日,江南春早,红霞满天。刘明礼蹒踱出看守所铁门,手里紧紧握住一纸无罪释放的通知书。在奔驰于沱江江畔的汽车上,主审检察官问刘明礼为啥要承认杀媳灭孙?“头堂没认,后来他们见我手、胸有抓痕,身上有血,我说不清就认了。后来就不改口了,想弄个好态度宽大处理。”
主审检察官又问:“从后墙翻窗入室你咋知道的?”
“大门、房门落锁我清楚,邓的娘家人来后怀疑是从窗户进去的,我就照着说了。”
主审检察官再问:“邓云英下体被撕你咋知道的?”
“乡卫生院医生急救时,我在边上照亮,说下身遭抠了,我就照说了。我抬尸体时,把手捺在床横板上,留下了手印。”
车至村口。刘宅门口罗玉碧嚎啕大哭,给检察官伏地叩头三个,又给丈夫叩头三个,说:“我感谢检察官,我对不起老头子。那晚,老头子要和我办事,我不干,就抓抠了他。他一生气走了。后来公安问我,我怕这把年纪遭人耻笑就没说。另一方面,老头子有相好的,我想趁机让政府教育教育他,差点要了老头子的命。”
主审检察官问刘明礼:“当夜你出去了近三个小时,干啥去了?这是定你有作案时间的主要根据。”
刘明礼支吾半天,说:“去她家了……”“为啥早不说?”刘明礼摇摇头。主审检察官说:“为她,你差点丢了命,她为你写过一封信,是你案子翻过来的关键,我们始终没找到她。”刘明礼抬起头来:“是有情义的人嘛。”
1993年7月,罪大恶极的谭华贵被押赴刑场。
书到这里就和大家告一段落了,其实还有很多章节,但是写的多了渐渐觉得失去了乐趣,发现这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想表达的,我想写点关于自己的生活经历,平凡却有意义,这才称得上真正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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