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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马隆西北战狼烟,树机能魂灭祁连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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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传来秃发树机能的呼喝,竟用生硬汉语挑衅:“马隆!可敢独闯我鲜卑猎场?”声浪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成群寒鸦。李虎暴喝欲冲,被马隆按住肩头:“他要单挑,正合我意。”

入夜,武威营在谷口扎寨。马隆命人将二十辆偏箱车拆解,零件运至峭壁之上。王琰举着火把,见士兵们用磁石粉在山道涂抹出奇异纹路,恍然道:“将军要把整座山变成磁笼?”

“鲜卑人甲胄多用铜钉,马具必有铁环。”马隆将磁石粉撒向岩壁,粉末竟如活物般吸附石缝,“明日日出时,这些磁粉经晨露浸润,吸力可增三倍。”说着取过李虎的铜盔往岩壁一掷,头盔“当啷”贴住,任李虎如何发力都扯不下来。

子时,二十架改装过的床弩被抬上绝壁。弩臂缠着浸油麻绳,箭槽里不是箭矢,而是装满磁粉的陶罐。“此物名‘天罗’,专克鲜卑铁骑。”马隆轻叩陶罐,粉末流动声如恶鬼低语。

黎明时分,秃发树机能亲率死士冲出。这些鲜卑精锐皆弃铜甲换皮袄,战马四蹄裹毡,果然避开了磁石吸附。两军在山道狭路相逢,秃发挥动弯刀大喝:“马隆!今日便用汉人兵法杀你!”

话音未落,山巅突然传来机括轰鸣。二十个磁粉陶罐凌空炸裂,黑雾弥漫中,鲜卑战马的眼鼻皆被磁粉所迷,发狂般撞向岩壁。更可怕的是,昨日布设的磁石阵开始生效——鲜卑人怀中的铜箭、腰间的铁匕纷纷脱手飞向山壁,叮当声如暴雨击磬。

“放箭!”马隆令旗挥落。武威营箭矢却非射向敌阵,而是钉入两侧山壁。箭尾系着的浸油麻绳瞬间燃起,火舌顺着磁粉纹路蔓延,整条山道化作火龙。秃发树机能割断燃烧的皮袄,突然瞥见马隆单骑立于火海外围。

“马隆!你我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秃发树机能掷出弯刀,刀柄铜环竟被磁力牵引,斜斜插进岩壁。马隆反手抛却长槊,拔出环首刀:“如你所愿。”

两马交错,刀光如电。秃发的弯刀专走下三路,刀刀劈向马腿;马隆的汉刀大开大合,借磁石甲重量劈砍。三十回合后,秃发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狼头刺青:“长生天庇佑的勇士,岂会败给南人!”竟徒手抓住刀刃,鲜血淋漓中猛地将马隆拽下马背。

雪地翻滚间,马隆肘甲暗格弹出一把磁石短匕。秃发挥拳砸来时,匕首突然被其护心镜吸住,马隆趁机翻身压上,刀锋抵住咽喉:“你的护心镜是铁制的。”

日上中天时,幸存的鲜卑人跪满山谷。马隆立于高岩,脚下是秃发树机能的无头尸首。王琰捧着金盘欲接首级,却见将军将头颅抛向降兵:“送回秃发部落,告诉他们——汉军不灭族,但降者需献战马三千。”

忽有苍凉胡笳声起,一白发老酋走出人群,竟是秃发树机能的叔父秃发务丸。他捧着一卷羊皮,用汉语嘶声道:“此乃河西十二部舆图,求将军留我族妇孺性命。”羊皮卷上赫然标注着焉支山盐池、弱水金矿,更有秃发树机能藏匿的西域珍宝库。

马隆扶起老者,解下自己的锦袍为其披上:“汉胡皆是大晋子民。从今往后,祁连山南北,再无战马踏青苗。”

三月开春,武威营押送降兵返凉州。途经秃发部落时,所见却是荒芜田地与饿殍。马隆突然下令全军解甲,三百辆偏箱车拆作耕犁。“战事毕,当使干戈化农具。”他亲手扶犁开垦,磁石犁头破土时,竟吸出大量鲜卑人埋藏的铁制兵器。

羌人、氐人闻讯而来,用羊毛换铁犁。不到旬日,河西走廊新垦良田万亩。更有鲜卑牧人献马求耕,李虎不解:“将军不怕他们复叛?”马隆笑指田间:“能吃饱饭的百姓,谁愿做马背上的饿鬼?”

是夜,凉州城头升起孔明灯三千五百盏,每盏灯下系着阵亡将士的名牌。马隆独坐城楼,将秃发树机能的狼头金印熔成耕犁,对身旁王琰道:“此物比人头,更能安定边疆。”

太康二年(281年)三月,姑臧城南郊。

残雪初融的荒原上,三百架磁石犁划开冻土,铁铧吸出深埋的箭镞、断刀,叮叮当当落进藤筐。马隆赤脚踩在泥泞中,扶犁的手掌结满老茧,身后跟着三千鲜卑降兵——这些昔日弓马娴熟的骑士,此刻笨拙地握着犁柄,额头沁出汗珠。

“将军,按《晋律》该用牛耕……”凉州别驾捧着竹简欲谏,却被马隆抬手打断:“牛要留着产奶育犊,人比牲口金贵。”说着将一捧混着箭头的黑土撒向人群:“这土里埋着汉人的血、鲜卑的骨,如今长出粟米,便是天地最大的公道!”

忽有羌人酋长挤进人群,指着磁石犁惊呼:“这铁器吸得出地里的碎铁!”马隆大笑,命人抬来十架铁犁:“今日起,各族以羊毛换农具,一车毛换一具犁!”人群沸腾,几个鲜卑汉子当场脱下皮袍,露出结满冰碴的胸膛:“我们现在就剪羊毛!”

四月,焉支山盐池碧水如镜。马隆褪去铠甲,披着素色深衣登上祭坛,坛下跪着河西十二部酋长。巫祝捧来青盐,马隆却将盐粒撒入陶瓮:“今日歃血为盟,不如以盐为誓——汉胡皆嗜此味,何分彼此?”

秃发务丸颤巍巍起身,割破手指滴血入瓮:“鲜卑愿献战马三千,但求汉家开互市。”羌族大酋紧随其后:“我族出牦牛五千头,换盐铁使常驻。”马隆拍开酒坛,琥珀色的葡萄酒倾入盐瓮:“自今日始,盐池设榷场,汉胡交易,十税其一!”

忽有快马驰至,信使高举漆盒:“敦煌急报!西域商队遭马贼劫掠!”众酋变色,却见马隆取出金符:“着武威营旧部编为护商军,凡丝路商旅,汉胡同护。”说着将金符一劈为二,半付秃发务丸:“凭此符可调护商军,若有劫掠者——”他猛然挥剑斩断案角,“犹如此案!”

五月,姑臧城西立起三丈高的木楼,匾额上“河西庠序”四字墨迹未干。马隆亲自执鞭,为百名汉胡童子开讲《论语》。羌人少年结结巴巴诵读“有朋自远方来”,鲜卑孩童挥毫写下歪扭的“和为贵”。

“将军,胡儿学汉话尚可,学经史有何用?”州学博士低声质疑。马隆指着窗外市集:鲜卑牧民用汉语讨价还价,汉人工匠比划着学胡语。“你看那卖陶罐的汉商,上月刚娶了鲜卑媳妇。”他蘸墨在竹简写下“和”字,“刀剑能平天下,笔墨才安人心。”

忽有童子举手:“先生,我爹说鲜卑人是狼,养不熟的!”满堂寂静中,马隆解下佩刀置于案上:“二十年前,我随父戍边,鲜卑邻居冒死救过我的命。”他掀开衣襟,露出腰间狰狞箭疤:“这一箭,是平叛时汉人叛徒射的。”

是夜,马隆独坐城头。羌笛声里,秃发务丸抱着胡琴走近:“将军可知此琴来历?琴身是祁连云杉,弦乃天山马鬃。”苍老的手指拨动琴弦,流淌出的竟是《诗经·采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马隆以剑击节相和。曲终时,老酋长忽然泪流满面:“树机能年少时,也曾在此城学《楚辞》……”马隆默然,解下酒囊递去:“所以他更该死——读过圣贤书还纵兵劫掠,比寻常胡酋可恨十倍。”

更鼓声中,一队商旅举着火把出城,驼铃惊起夜枭。秃发务丸望着星光下的丝路,喃喃道:“这条路安静了二十年。”马隆仰头饮尽残酒:“它会再安静两百年。”

六月,洛阳使臣抵达金城。御史中丞荀勖展开诏书:“马隆镇边有功,着即返京受封骠骑将军。”武威营旧部哗然,李虎攥碎酒碗:“朝廷这是要夺将军兵权!”

马隆却焚香接旨,转身打开西域舆图:“请天使回禀陛下,臣愿永镇河西,但求三事:一设河西都护府总理军政,二免凉州赋税十年,三许胡人子弟入太学。”使臣笔锋迟疑:“这…胡人入太学,恐遭物议。”

“那就从我的部将开始。”马隆推过名册,首页赫然写着“秃发延,年十六,通《春秋》《汉书》”。窗外忽然传来读书声,鲜卑少年正与汉人同窗辩论盐铁之策,胡汉语混杂如春溪破冰。

七月,焉支山麓竖起三十六座石碑。每块碑皆用汉胡双文刻写《河西盟约》,首碑题头触目惊心:“妄动刀兵者,天下共诛之。”马隆以剑为笔,在最后一碑补刻小字:“太康二年七月初七,晋镇西将军马隆立约于此。”

碑林落成当日,西域三十六国使节齐聚。于阗使者捧来和田玉璧,粟特商人献上波斯银壶。马隆却命人抬出三百架旧犁:“此乃平叛时所铸,请诸君带回,就说汉家的铁——不打马蹄印,只刻五谷纹。”

夕阳西下时,一骑快马送来洛阳诏书。王琰展读后大喜:“陛下准奏!河西都护府…”话音戛然而止——马隆倚着石碑沉睡,手中犹握半块胡饼,鬓角落满祁连山的雪。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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