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人间好事到头少(1/2)
“三郎,你这话。。。”
霄春臣等人岂能不知这里面的凶险,但人人都有侥幸心理,越是关键之处越是希望事情不会变得更坏。
“难不成贼人能未卜先知预先知晓东丹人入驻紫虚观?若是这几日仓促修筑更绝无可能!”
“且不说邪教中人会不会未卜先知,最简单的办法只是将使团安置在这里住下来不就行了?”
三郎让所有士卒及那妖女都退到前堂外,他边做准备工作边说道,
“东丹使团决定入驻紫虚观就是一件异常奇怪的事情,如今想来,乃是早已经做好计划了!”
“真有未卜先知的神人?”
梅儿也如是说。
“何必未卜先知,他们只需推动东丹使团入驻不就好了!”
“可是,首倡东丹使团入驻紫虚观的不就是那使团正使?”
“难不成此人也是邪教中人?”
三郎实在不想摇头,每次习惯性的摇头都牵动他的伤口,他急忙叫停这二人,
“你们把话说岔了,绮里远山只是要求入驻丹阳城内,在惟公面前建议使团入驻紫虚观的便是我那智师兄,我也曾问过这点,此项建议其实并非我智师兄想出来的!”
众人见三郎主动提起这事,也都耐心等他来说明。
“乃是几件事凑到一起,便让我师兄理出来这么一个思路。其一栾某人倒台,紫虚观寻我师兄想翻案要回紫虚观;其二太晖观住持勾结贼人,这太晖观派驻紫虚观的道人也被收押,却转送到了寿安县羁押;其三翠蕤阁向福昌县僚属行贿,还将银钱送到了莱通叟面前,却被莱通叟斥退;其四府衙伏尸案发,内城处于严查真凶时期,以上总总,又牵连曾经的恩恩怨怨,智师兄才提起这紫虚观,所有人都认为此处乃最为合适之地,便是如此!”
“若这些不是巧合?”
“那这邪教中人比未卜先知还可怕的多,他们对于人心的琢磨简直到了润物细无声的境地!而这恐怕便是真相,伏尸案乃是引子,咱们以为是逆案的引子,哪里知道还牵扯出东丹使团来,再有太晖观、翠蕤阁、紫虚观参与进来,若非今日紫虚观出了几个叛徒,任谁都不会认为紫虚观竟也是局中一环!”
三郎说着话,士卒们已经将堂屋内的家具大都搬了出去,如今空荡荡的,也没看出哪里异常。
熊暠也拿着棍棒将地板和墙壁都细细敲了一遍,也没发现异样,只是这招却不一定准确,因此三郎指挥士卒将两桶灯油搬了进来,又端了几个火盆进来,然后就拿青蒿艾草点着了,烟雾即刻升腾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三郎却不着急解释,几个人就拿湿布捂着口鼻看他折腾,然后就听三郎说道,
“密道入口就在这里。”
原来这墙壁边缝竟将浓烟都吸了进去,可见这后面必然别有洞天,三娘拿着个瓷碗贴在墙壁上,耳朵贴了上去,没过会儿便说道,
“里面若隐若现有咳嗽声,还有人咒骂!”
“退远些,里面的人快出来了!”
几个人并不熄灭火盆都是退到堂外门口,将大门开个缝,让外面的新风涌进来,如此烟雾更快的往夹墙里走。
果然,夹墙还没完全转开,就听到有人怒骂道,
“这个蠢妇,让她等消息在放火,这还没到约定时间,怎么这么早点火!”
此人骂骂咧咧的出来,烟雾缭绕本已经浓厚,他这夹墙大开,烟雾更是卷动着涌了过去,把这人也熏得涕泪俱下,咳嗽不断,身后还传来阵阵咒骂,说的可就不是中夏语言了。
“横山戎人!”
三郎是西昆仑人士,他们师兄弟也都是在那里生活多年,如何不认得。
而至于熊暠已经一脚将那贼人踢倒,襄承勖则长刀在手,一出手便将又一个探出身子的贼人用刀背拍晕了。而这时候夹墙已经转开四尺宽度,里面破空之声传来,熊暠急忙拉着襄承勖侧身躲避,堪堪避开几支重箭,而这重箭竟深入木柱寸许。
幸亏夹墙只能打开一个角度,里面的重弓手不能发挥十足功力,饶是如此,这迅猛的射术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三郎示意柳瑒将一个火盆扔进夹墙,这边熊暠也引着一队禁军进来,只管往里面放弩箭,果然压制性的暴射总会有人倒霉,里面顿时又传来吼叫和咒骂声。
能让对手痛苦和无奈的办法就是好办法,这些禁军在霄春臣和梅儿的指挥下,将前院的花花草草都收拾了扎成一束束的,然后还有几个人将家具砸碎了,裹上绢布蘸上灯油,点燃便成了火把,大小百十个,都往夹墙里面扔过去,然后又将花草束也投了进去。
烈火往往只会让人惊慌,浓烟才会杀人,而三郎方才从烟雾走向,已经判断这不想死的话要么冲上来搏命,要么沿着密道出去。
但凡有个脑子都知道如何选择,而蛮子绝非只有野蛮,更是有着野兽般的狡猾,半天都没有人冲出来,便知道了他们的选择。
襄承勖领着几个士卒顺着夹墙往里面又倒进去十余桶水,浓烟都倒涌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等火气消了,熊暠用湿绢布捂着口鼻,顶着一副蛮牌就冲了进去,身后跟着几个善于近战的禁兵,襄承勖因为兵刃较长也只能跟在后面。
“三郎君、衙内,你们且下来看看!”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襄承勖的声音。
上面几人便要鱼贯进去,三郎一把抓住了霄春臣,
“崇宪,你守在这里,这些人犯都需要有人监管,这密道必然是通向紫虚观的,我们去探路,万一不妥还需要你在这里协调内外禁军!”
霄春臣明白三郎的好意,这不只是让他守在这里坐享已经到手的功劳,还是让他避免卷入不可预知的麻烦,毕竟紫虚观乃是外藩使团驻地,便是有所动作也该客省或者主客司主持,三郎率领旁人进去便是出了岔子,以三郎的出身以及他如今职司,还有与本地毫无瓜葛的超然身份都能让他全身而退。
可若是霄春臣跟着过去便是麻烦,这等涉及军国大事的局面上,他那个只是兵马都监的爹就不够看了,而他又没有顶头上司杨永节的命令,指挥的还都是本地兵马,这可都是犯忌讳的,但凡有人抓住一点不放,他不仅无功只怕还要获罪。
“世衡!”
霄春臣动容的握着宗淑的手,宗淑却是淡淡一笑,反复叮嘱,
“只要我没有派人求援或者放出信号,断不可进入紫虚观,也切莫去寻客省那边的官员,崇宪兄就守在这里!”
霄春臣点了点头,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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