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1/2）
纪芸菀说着颇带一些怒气地将血书交给她，赵姨娘心中欢喜得很，立即打开来看，大概略略看了一下血书，无一不是在说纪芸菀的不是。
赵姨娘心中欢喜，看着纪芸菀，纪芸菀此时像是被气得要命，这让赵姨娘看着心中更加的欢喜，“那我就念了！”
“哼！”纪芸菀轻哼。
赵姨娘得意洋洋根本就没有看到纪芸菀眼底下的狡黠，反而是大声地念道，“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悬梁自尽的，我受不了世子夫人的惩罚，她就是要环肥我死啊！呜呜，可怜我家中的老父母还有弟弟，谁来照顾他们！要是众位发现我的尸体，请将我的尸体带回我的家乡。”
纪芸菀听着微微皱眉，这样的话也能够说出来，还真是难为那个真正执笔的人！以卑微低贱丫鬟的身份，能够写出这样还算流畅的句子来吗？
据自己所知，自己调查过这整个侯府的人，这些人无不是穷苦人家出身，根本就没有念过多少书！
而这大夏周朝，只有富贵人家的女儿才会有机会接触更多的求学机会，才会写着这么工整的字！
刚刚自己看了血书，依照血的干燥程度，应该是事先让人准备好的！至少不是当场上吊前写的！三个时辰，血书应该没有全部干，何况这是用血写成的，血更加不容易干才对！
要是从受了责罚之后算起时辰，血书就有可能干了！
“世子夫人，你怎么看？唉，这丫鬟也是的，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血书来！”
赵姨娘眼神挑衅一般地看着纪芸菀，心中很兴奋，自己终于是要将她变成一文不值！
周围的下人听着赵姨娘这般的说话，还念出了环肥的血书，便在私底下都谈论着纪芸菀的不是，说的是纪芸菀逼死了这一个丫鬟！
纪芸菀好笑一般的看着赵姨娘，赵姨娘看着她的反应，心中有了错愕，她不应该是愤怒吗？刚刚的愤怒挺好的！自己就是喜欢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看到她愤怒，看到她嘶吼！看到她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在众人的面前！而纪芸菀这样的反应，是自己算错了吗？不是！刚刚还看着她很愤怒的！她肯定是在想着什么解决的方法！故作镇静而已！自己绝对有可能将她扳倒！
而这会儿，纪芸菀却是嘴角微微笑，这就好像是赵姨娘的一个狠戾的拳头打在软绵绵的空气中，让赵姨娘心中很不爽，但是很“聪明”的赵姨娘反而却认为是纪芸菀用障眼法。
纪芸菀道，“姨娘，你既然是想要一个结果，那我就给你一个结果吧！”纪芸菀说着立即就上前来，“环肥是自杀，也可以说是他杀！”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周围的人听着纪芸菀的话顿时全都互相交头接耳揣摩着纪芸菀的话。
“你的是什么意思？”赵姨娘此时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自己策划完美的事情，怎么会弄错！想着要临死挣扎吗？“别说一句不说一句！哼，要是世子夫人是打诳语，倒不如直接让人葬了环肥好了！来人，将环肥抬下去，照着血书上说的，葬在她的乡下里头吧！给一百两作为安家费！”赵姨娘这话可是将所有的人的心都拉了过来呀！
赵姨娘多好！替世子夫人拦下这样的事儿！环肥被逼死，虽然是世子夫人所为，但是那是世子夫人啊，也不能够说什么！但是赵姨娘厚葬环肥，还给一百两作为安家费，让她的心愿完成，这赵姨娘是多么的好！
纪芸菀冷笑，“姨娘真是好心人，真是让芸菀开了眼界，往后芸菀肯定多多向姨娘学习！”
“那就是同意了？来人，还不赶紧去做！这个时辰也不早了，都各自散了！”早点结束，早点让纪芸菀坐稳那逼死下人的罪名是上策！
纪芸菀笑道，“何必这么急？既然我刚刚说，环肥是自杀，也可以说是他杀就是有证据！姨娘这么快就让人将尸体抬走，是怕我说些什么东西来么？”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全都停下来，世子夫人没有说要走呢！自己就走，就是对世子夫人的不尊敬现在情况未曾明了，还是看着如何再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罢了，你要说就说，免得别人说我赵瑞不明事理！环肥说我大丫鬟，是自杀是他杀是被逼而死，自然是要调查个明白！”
纪芸菀冷笑，她话中有话，但是自己一定会让她失望的！
“之所以我说是自杀，是因为，刚刚仵作说的，的确是她自己悬梁自尽的。”纪芸菀有些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不是废话么？放过仵作就说过了！赵姨娘小声嘀咕道，“这是仵作说的，世子夫人何必要重复！”
“但是，环肥死，是有人逼迫她上吊自尽的！而且，那血书，并非是她写的！”纪芸菀冷冷的目光扫在赵姨娘的身上。
赵姨娘一怔，莫非是她看到一些什么来了？“怎么你认为不是她写的？还有，什么他人逼迫，对，是有人逼迫，只怕是世子夫人你么？！”
纪芸菀嘴角抽了抽，还想着要嫁祸自己么？纪芸菀眼神看向人群后，隐约中看到阿三也是站在其中，纪芸菀心中知道时机已到。
“赵姨娘千万不要随意将罪名加在别人身上！哼！”纪芸菀冷哼，伸出手来，“姨娘，血书呢？”
“你要来干什么，想着要销毁吗？”赵姨娘脸上怒气深沉，一副训斥纪芸菀的样子。
纪芸菀嘴角微微扯动，“不拿过来，姨娘可是要给我扣上一个逼死下人的帽子么？”周围的人听着，大气都不敢出，这侯府内院的两个当家女主人又来干上一场，还是不要祸及池鱼为好！
赵姨娘听着这样的话不得不将血书交给纪芸菀，要是自己不交出来，就是等于默认了自己想要给纪芸菀坐实逼死下人罪名的想法！那众人都可以知道自己的用意，没准会被她反咬一口！
纪芸菀冷哼一声将血书拿过来，然后打开，扬起来将血书给众人看，“这血书，非常的工整，而且，字迹清秀，试问大家，一个大丫鬟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吗？”说着，就迎上去，走到燕瘦的面前，“燕瘦，来誊写一份如何？”
“啊，世子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燕瘦被纪芸菀的气势吓得往后退去，纪芸菀冷哼，转身，然后走到赵姨娘面前，“姨娘，你认为呢？”
“什么！环肥会认字，这很正常，写出这样的字来，最是正常不过了！”赵姨娘咬牙反驳。
纪芸菀笑，赵姨娘要是找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人来誊写一下，还有可能糊弄去过，但是，现在，门儿都没有！
“可是据我所知，环肥出声贫苦人家，世代为民为奴，哪里有多余的银两买书念书！”纪芸菀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赵姨娘，“这样一来，敢情问姨娘，你认为环肥会有什么机会去念书写字吗？”
“这，谁说没有！进了府，有时候还是有很多的空余时间的，她绝对是有时间来练习写字！环肥脑子灵光，学什么东西都上手！写出这样清秀的字来，绝对可以！”要和自己辨别，她算什么东西！
纪芸菀并不急着和她辩驳，倒是站在燕瘦的身边，“燕瘦，我问你，环肥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回，回世子夫人，奴婢在在在庄婌园服侍姨娘！”燕瘦紧张道，自己怎么感觉这个世子夫人像是从地狱来的修罗，让自己好生的害怕！
“那我再问你，你平日里回来之后做些什么事情，而环肥每日回到房里之后，又做些什么事情？”纪芸菀再次问道，语气颇为的平和，“我调查过这整个院子，赵姨娘的庄婌园，是最忙的，你们回来的时候，通常都会在下午黄昏时候，稍稍用过晚膳，就会立即去做事，到了亥时，有时候还要通宵守夜！试问，除了赶紧入寝之外，你们还有什么时间做别的事情？”
听着纪芸菀的话，燕瘦的心底闪过一丝的凉意，纪芸菀说得没错，庄婌园的下人丫鬟无不是这侯府中最累的下人，她们通常回来的时候，周围院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可是因为是服侍赵姨娘，自然不敢怒不敢言，有时候才仗着赵姨娘的大丫鬟，才会训斥一下那些丫鬟出气。
这会儿说着的可是让这整个庄婌园中的下人都感觉赵姨娘的不好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纪芸菀道，“姨娘”
“什么不敢说的！我赵瑞自问没有苛待过一个下人！哼，我时常还看着有些下人在写字呢！我都没有斥责他们！”
真是太可可笑了！竟然是这般说得自己是圣母似的！
纪芸菀上前来，“你们作证吧！”纪芸菀的眼神扫向周围的人的身上，看着他们却是一个个低下头来。看来，要给一点厉害的。
纪芸菀好看的眸子看向赵姨娘，“姨娘，你可是看好听好了！”纪芸菀不等她有别的反应，便立即朝着众人道，“好，至于环肥会不会写出这样的字来先不说，就说这张血书。这些字，不是在环肥死之前写的，而是有人事先写好，然后拿到这边来，逼迫环肥按了手指印让她上吊死了之后，才放到她的怀中的。
老先生刚刚说了，环肥死的时候，大概是在酉时初刻，而现在是大概戌时中。环肥刚刚死了不到三个小时，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写，或者是给自己一刀让血流出来然后放在盘子里，用笔沾着写。呵呵。”纪芸菀笑了笑，然后问站在一边的仵作，“老先生，环肥身上可是有其他的伤口？”
“回世子夫人，尸体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老先生如实回答。
“那就是说，她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写的，可是你们看，她的两只手，手上都没有一丁点的伤口！怎么写血书？”
“这里不是吗？”赵姨娘突然看到环肥手腕处有一处伤口，纪芸菀看过去，“姨娘，那道伤口，是刮花的，不是割伤的。”
这众人一听，顿时一阵唏嘘，赵姨娘可是见风就是雨！
“但是，要是在环肥受了责罚之后，立即让人写好，然后到了逼迫环肥死的时候，刚好，到现在，经过大概半天的时间，这血迹，就干了。”纪芸菀道，“怎么样，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要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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