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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心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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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营是什么样子,她没有见过,但在波兰待过的人都知道,那里是地狱。

她不愿意说,维蒂也看出她身体情况不太好,加快了往前院去的步伐。

“罗医生,你再坚持一下,等天亮了就回家吧,院长给了我们十天带薪休假。”

今夜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大半夜在外面又站了那么长时间,基本没有不生病的人了,德国人走之后,院长当场就给放了假,一是让她们好好休息,二也是补偿。

回到房间的时候,罗西亚肚子突然就不疼了,不知道是没事了还是已经疼的麻木了。她躺在冰凉的被窝里时,只要一闭上眼就全是伊恩被抓走的场景,血迹洒在雪地上,影像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不敢闭眼了,就一直睁着盯着房间一角看,直到天慢慢变亮,她僵硬的起身,才发现枕头都已经被浸湿了。

医院里安静的如同坟场一样,她走在大道上,路过昨夜血腥的前院大厅,那里的血迹不知何时已经被擦洗干净,好像昨夜的纷乱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罗西亚慢慢的出了医院,天色刚明,外面几乎没有一个人。但是巴黎一向勤劳的广播公司已经开工了,锲而不舍的开始播报圣诞第六区遭受偷袭的事件,从事件突发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破案,明明开头结尾都是血腥很不好的场面,却被这个播报员硬生生的讲成了一出绘声绘色的刑侦剧。

只在末尾,他才点出了重点,传达了德国人的愤怒。

“从现在起,在巴黎,在法国,在所有德国所占领的区域内,呼吁平等,如果一个德国士兵在这里死亡,那么将有50个法国人或者150个犹太人为其陪葬。”

这一句话才是整个广播全部的精华内容,却操蛋的让人吐血。

呼吁平等,一个德国士兵却等于50个法国人,这分明是德国人对法国赤果果的警告与告诫!

罗西亚说不上什么感觉,她的脑袋现在还是混沌一片,只是麻木的一个人沿着塞纳河慢慢走。路上人渐渐多起来,很多晨跑的人都惊讶诧异的看着她,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副狼狈到要死的“失魂落魄”样子,但是就是提不起力气。

她不明白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意义是什么,她昨夜拼死拼活的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为的又是什么。

从1937年末知道自己要经历二战这个恐怖的时期之后,她就一直告诫自己要置身事外,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也要隔岸观火。可是现在看来,她躲了,但是却在躲避的过程中越陷越深。她会对善良的犹太人产生感情,她会将之前唯恐避之不及的德国人当做亲人,她会交法国朋友,她经历了无数次的惊险,感受到了波兰人宁死不屈的坚韧与顽强,犹太人的开朗与乐观,她也见证了无数次的牺牲与死亡,会为那些悲惨的人流下热泪。

她在不断的融入这个特别的时代,然后在这场战争中越陷越深。

罗西亚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生出来的恐慌,对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担心,这不是现代,投入的越多,最后收获的绝望也就越多。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欧洲战场即将进入历史的高潮,她越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是退还是留?

塞纳河渐渐消失在眼前,她随意走着已经不知走到了哪里,街头到处是小巷,比起医院那一带,平民了不知多少。

在穿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她旁边突然传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喊声:“西亚!”

罗西亚回头,看见维尔纳拿着一个本子,正在巷子口站着,他身后还有很久没见的克雷迪。

“你怎么会在这里?”维尔纳微皱着眉头走过来,待看到她的脸色时一怔:“你生病了?”

罗西亚摇摇头,看到不远处的一队德国士兵,她觉得肚子又隐隐作痛起来。

“我没事。”

维尔纳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了后面的克雷迪,又说了两句话,罗西亚肚子疼根本就没有听清,只见到克雷迪点点头后就带着那两队士兵离开了。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维尔纳脸色严肃起来,一手抓住了她的肩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是谁?”

罗西亚对于肩膀上的那只大手感觉很别扭,她挣了两下,没挣开肚子又开始疼了。想起昨夜那个拿枪托打了她的士兵,莫名的心头火起,没好气的道:“是德国人,难道你还能给我出气吗?”

头顶上沉默了一下。

罗西亚被这短暂的一瞬间寂静又唤回了理智,想想刚才说的话,有点个后悔。

从认识维尔纳到现在都两年多了,两人聚少离多,也没单独相处过几分钟,很多时候罗西亚都觉得自己跟他是说不上话的。他属于那种清冷型的人,又是德国军官,两人根本没什么话题可聊,如果他不是梅莎姨母的儿子,估计罗西亚早不知道跑哪儿躲着去了。

但是亲人就是亲人,即使血缘上已经淡的找不到北了,朝夕相处下还是有一点无法割舍的亲情的。就像她说完这么冲的话后虽然有点后悔,但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因为维尔纳绝对不会把她怎么样。

时间只移动了一点点,罗西亚就感觉肩头上的手移开了,然后她又听到了维尔纳清冷的声音:“是谁?”

“呃,”罗西亚对他的锲而不舍愣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摇头:“我没事,他是党卫队,说了你也不认识。”

维尔纳又沉默了一下,事实上任何人听到党卫队反应都不会好,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往不远处的街道走去:“没关系,海因里希会认识,他怎么伤的你?”

罗西亚听这名字忍不住抖了一下,突然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如果让海因里希知道了她被打的事,那也就知道了被打的原因,到时候再牵扯出犹太人的事来,她绝对活不成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不用劳烦海因里希。”她赶紧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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