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反抗(1/2)
1941年10月,日本法西斯进一步向东南亚扩展,政策严重损害了英美两国的利益,美国在这种逼迫下不得不做出反应。
德国却在莫斯科战役中失了消息,捷报传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
“罗西亚小姐,你在写什么呢?”
罗西亚抬起头,卡尔已经站在门外,她收了手,将桌上的报纸和笔记本收起来。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外面有事??”
卡尔摇摇头:“你的另外几个同事今天到了,现在正在埃尔加上尉的客厅,你不去见见吗?”
罗西亚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握着笔记本的手也开始泛白。一直被她埋起来不去理会的东西浮上来,让她又想起那天的场景。
至于两人的交易是不是谈崩了,她不知道,因为皮诺至今也没被放出来,当然她也没能离开。
卡尔还有任务在身,只跟她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罗西亚在原地又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将笔记本塞进了包里,退出去关上门。
既然他今天又出现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来个了断。
十多天前,埃尔加提的那个要求让她无比恶心,她没法答应。可是埃尔加也是个无所谓的人,没多久就将孩子移到了二营的地下室。这十多天,她已经知道了所谓的二营就是个灭绝营,里面有毒气室,有活体实验室,有绞刑架,还有各种各样能置人于死地的道具。每天那里都有三四千人死去,焚尸炉发出的巨大火焰似乎在梦中都在炙烤着她的灵魂。
无数次她都在梦中惊醒,恍惚间仿佛能听到皮诺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求她救他出去,夜夜的煎熬,让她难以心安。
很多次她都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妹的,睡一觉又不会掉块肉,再这么死撑下去,早晚都得死,谁都得死。
罗西亚裹紧了衣服,缓慢的走在已经枯黄的路上。波兰的冬天很冷,集中营里更冷,这里甚至都没有不漏雨的营房,而她的衣服没法让她撑过这个冬天。所以,她今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或者说,面对最坏结果的准备。
几个形销骨立的犹太人只披着一块破布在路边清扫,那瘦的像柴木一样的四肢让人毛骨悚然。很久前,她看到这样的情景还会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泪,或者不忍直视。而现在,在见识过二营的疯狂大屠杀后,那些人间最惨不忍睹的画面已经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麻木了。
如果人间真有地狱,那么就是这里。
如果真的有魔鬼,这里的每个人都是。
也包括她。
罗西亚慢慢的走到了头,又转身折回来,在那栋噩梦般的别墅前站了一分钟,才带着一身的沉重走上去。
犹太少年扎克死在这条阶梯上,他的血迹早就被擦干了,可罗西亚还觉得那是昨天才发生的场景,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踩着无数犹太人的累累白骨。刚走上天台,屋里音乐的声音已经流泄来,华丽而畅快,期间还夹杂着人的笑声。
客厅门没关,罗西亚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大大的客厅里埃尔加和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军官在说着什么,另一边坐着五个带着红十字会臂带的医护人员,表情隐忍,而客厅中央,是一群正在跳舞的犹太少女。
似乎,这样的“宴会”并不适合她出现。
罗西亚正准备下去,埃尔加却已经眼尖的瞄到了她,他身后的犹太女仆便低着头走出来将她带了进去。
“这位又是?”
沙发对面的护士长模样的女子皱起了眉,她似乎是看出了罗西亚不是犹太人,但从穿着也看不出是干什么的。
埃尔加掐了手上的烟,摁在烟灰缸里,漫不经心的道:“哦,这是你们的同行,巴黎第四区医院的医生,目前……”他瞟了瞟罗西亚紧绷的脸,嘴角勾出一个诡异而冰冷的弧度:“在这里做卫生改善工作。”
他的语气亦真亦假,听不出来什么确定的信息。对面的护士长皱眉看过来,艰难的冲罗西亚点了下头,便移开了目光。
而场中的几个犹太少女在此之前已经不知道跳了多久的舞了,很明显她们瘦弱的身子已经支持不住这样的体力透支,速度慢下来,彼此的动作也都不再协调。
埃尔加旁边那个中年军官穿着一身灰绿色的军装,罗西亚还是第一次见,他胸前并没有飞鹰章或是万字饰,让人搞不清楚他是哪国的人。
正看着,中年军官突然不满的拍了拍一旁的桌子:“跳啊,怎么跳不动了?”
身后的磁带在不停的发出音乐,几个犹太少女挥汗如雨,勉强的提气再跳,然而没多久就又慢了下来。罗西亚和其他几个医护人员都在以隐忍的态度应付这样的场合,谁都没出声。可一旁的埃尔加却突然伸出手将桌上一个玻璃烟灰缸扔到了地上。
“啪啦”一声,烟灰缸四分五裂,玻璃渣溅的到处都是,那几个少女顿时尖叫着躲起来,的脚下立刻染上了鲜红的血。
中年军官哈哈大笑,竟然拍起手:“对,这样就跳了。”说着他也学着埃尔加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到地上,几个少女更剧烈的尖叫跳动起来。
那个护士长再也忍不住了,倏地站起来,严肃的道:“先生,她们这样会生病。”
客厅里的音乐声却让她严肃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只听中年军官漫不经心的道:“那就杀了她们。”
几个少女恐惧的颤抖着身子。
护士长一副要疯了的表情:“先生,我们是来进行人道主义工作,你们已经违反了日内瓦公约,破坏了法定的标准。她们,即使被抓起来也都有权拥有国际法中规定的待遇。”
话音刚落,中年军官的脸色立刻变了,而埃尔加却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护士长。
罗西亚只能在心底默哀一声。
这个稚嫩的护士长一看在来之前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德国现在是怎样对待犹太人的,日内瓦公约早在开战后就变得形同虚设,现在还有几个国家会遵守呢,她这样摆明了是在挑战德国人的底线,或者,她现在已经忘了自己在集中营里。
红十字会在世界各国都拥有一定被保护的权利,德国人自然不会杀了她,但是她想要得到的一些权利和便利,估计是没有了。
中年军官脸色沉沉的,看上去马上就要忍不住开枪杀人的模样,其他还坐着的几个医护人员已经开始紧张的手都颤抖了。
埃尔加看了一小会,见两人还在对峙着,便道:“那么,这个客厅就留给你们洽谈一下……人道主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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