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巷诡影（1/2）

第15章暗巷诡影

夜色迷朦，在这深夜时分，什么都带上了寂寥的夜雾。

《月光迷城》因为有着大量的夜景戏，剧组拍到了零点才收工，人员们回到下塌酒店。

由于还要在影视城现代街取景半个月，下塌的雅枫酒店就在北门广场旁边。

这一片地带也因为长期有大量剧组人员和游客的光顾而兴旺，即使是凌晨也颇为热闹，接近一点钟才慢慢静了下来。

路灯泛着黄光，楚运东慢步走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天收工后散散步，享受夜景、寻找灵感，也正是这样的夜景促成了《月光迷城》。

但是今夜，楚运东面无表情。

片场每天都会发生各种状况，一般来说，这些状况解决之后，马上就会被他抛之脑后。

然而，之前那个片场插曲，那张怪异可怖的烂脸，还在不断地闪现眼前……

再加上因为那场戏怎么重拍都拍不满意，就更加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也因此忍不住在工作群里说了那个群头姐几句。

之前她说的并没有这一出，还说了多次“我们不要太过”，恶作剧那样吓吓楚运东而已……

多少次，楚运东就是这样夜间散步，想象与一位美丽有趣的女孩漫步在月光迷雾中，谈论着各种话题，哲学、艺术、爱情……

两人都望着仍然不时有车辆来往的夜幕街头，神态木然，有点走神，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

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起来了，经过一块块霓虹招牌，却总还是追不上那个少女。

那张面容上的污渍，分不清楚是奇形怪状的痂疤，还是满脸蠕动的寄生虫，还是腐烂掉落的血肉……

婆婆那张宽慈的笑脸又隐现眼前，一次次谆谆教导地说：

砰嘭！！！

“咦”楚运东顿时眼前一亮，黑框眼镜也似有了颜色。

在麦记橱窗外面的一张路边休闲长椅，雷越和绫莎分别坐在两头，两块滑板和背包搁放在椅边地上。

绫莎不断在笑，又似乎不是在笑。

他停下脚步，想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雷越却是手指微颤，迟迟才接过了滑板，看着地上挣扎的楚运东，看看旁边的彩发少女。

“……！”雷越愣了愣，就要出声喊住绫莎。

绫莎走向发愣的雷越，把带来的另一块黑色滑板递给了他。

雷越看到，不同于自己的笨拙，绫莎就像是长在滑板上的一样。

“如果伱吓个人都下不了心，你会永远拿这些正选择和平局没办法。”

就因为她没把工作做好，就因为她带了那么个群演过来。

雷越抓紧了滑板，咬紧了牙，越咬越紧，不让骤生的哽咽显露出来。

婆婆，我试过了。

从麦记到这里，从开演到现在，一直有着很多杂念……

“人呢……”楚运东捏着了鼻子，那女孩是住在巷边哪家民房里的吗，还是往前面去了

骤然，雷越一晃眼，见到那个怪人就站在暗巷深处，血色的阴影蔓延而来。

街路下水道井盖冒出的白烟升腾而起，与夜雾混合在一起，模糊着两人的笑声，以及密集矗立的破旧楼房。

此时，绫莎举过一个垃圾桶直接套到楚运东头上，桶内那些多天没清理的垃圾顿时哗然倒下，洒了楚运东一身。

“哈哈，哈哈。”雷越也渐渐笑了出来，放下滑板踏上去，摇摇晃晃地向着绫莎那边追上去。

“啊！”楚运东的叫声更加又惊又怒又懵又慌，一下子浑身沾上了臭味。

而现在，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女孩，就这么突然走过。

“啊……”楚运东被打得往前趴在地上，失控地嚎叫起来：

“我认出你了，你的脸，是你……你完了！你这怪物，你在影视城待不下去了！”

……

不知道是条件反射，还是生物本能，楚运东霍地回头看去。

“他首先会猜是你，记仇是肯定的，但为了装逼，被人整了这种丢脸事不会想被别人知道，只要我们不太过，他就会自己憋着不说的。

她的神情，分明是在说着：你也来吧，给这个未来的大导演一记，这样，你才能成为害群之马。

夜幕沉静，挤迫的楼房把月光也遮蔽着了，只有一缕缕近乎黑色的微光透下。

绕过放置在巷口边的几排电动车、自行车，他走进了这条窄巷里。

“……”雷越站在巷中，没有再挥动滑板。

“我想做个事情，挺怪的。”雷越说道。

真是奇怪，几乎是前后脚走进小巷的，怎么她就不见了。

她有时候领在前面，有时候又放慢速度滑在他旁边。

“找条黑点的巷子，让他确定不了是谁，让他自己猜去吧。

当时那个群演还在怪笑，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又怎么样人生就是这么残酷的，玩不起就去重新投胎。

看看地上的楚运东还能动弹，还有力气在扒开着垃圾桶，在嚎喊和叫骂：“你完了，你们完了……”

他通红的眼睛像在流血，感觉自己又被熊熊的烈火燃烧着，皮肉都在崩毁，怀中的手枪不断变重。

之前的喧嚣都已成无声的寂静，过了许久。

楚运东快步走去，想着赶紧离开这小巷。

但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世界，讲的是……正选择，负选择，平局。

她已经把伪装的假发拿掉了，连同他那本《空的空间》都塞回背包里去了。

他自小以来都有做面部肌肉控制训练，因而可以极为细微地摆弄每块面肌，好脸烂脸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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