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民世篇 寻竹入林又一村(2/2)
连个林竹都还未见着一面交代,怎可能就因为她断了自己的前尘大计
她段久卿从来不是坐享其成,受不住磨难受万人护驾无用的皇族中废,她岂止是要自己过的好,腹中孩儿也好,旁人皇城侍女宦官也罢,她曾是段氏的继承人,该对得起的,必须担得起。
“给我回来!”白久顿时扶案做好,挺直甩手出袖,一拽将蕊儿从前撂后带到了自己面前。
多年未使,但这手上功夫功法依旧如火纯青,岂止是拉住了她的手臂肩膀,连同蕊儿那张嘴也裹得严严实实,双眼被勒得瞪大了眼睛,抖擞地震。
“唔!唔!”蕊儿怕的胆碎心惊,忍不住叫喊,满眼所见的白久邪气逼近,杀意尽显:“倒是继续跑啊,怎么,还敢吗”
“唔!……呜呜……”蕊儿头如捣蒜,泪水痘大的夺眶而出。
“记着下次,再被人蒙着口鼻,止不住哭的话,不出一个时常你便会气断而亡。”白久松了口气,收手又攀扶到了案前,“好了,扶我起来继续走吧。”
“是……”听她声音气息并不像是刚缓过来了,可依旧照办无误的扶起她,白久自当她只是个拐杖木头棍子而已,另一只手抬起靠内,扶墙继续前行。
纵使现在喘不过气生不如死,但她还是置身其中,似再往前,便是她此生最悔踏入的诺亚方舟的大殿,高声有道,熙熙囔囔的宣布他鹤容世,登基称神的那一刻。
恐怕便是她云苏一国,段氏一族的遭之唾骂厌弃之时。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中宫四下宫人通忙走动着,段印染一袭白驻于高台宫门前,挥手以玉玺施法,发出千里传音,“不日尚海城集国大会,主神陛下将亲自携皇后白氏前往,其有民军伴架左右,期间由老夫太上皇出面执政,以护主神离去之时秩序安康!众生听命,钦此!”
“看样子,父皇他老人家还知道轻重缓急,已经着手正事了。”鹤容世远在以婵宫,等经羽将一箱又一箱贴地托出,他随手打开,满满当当的都是灿亮亮的银子。
“主神,以婵宫本就着小精致已无其他藏污纳垢之处,这搜刮出来的银两,可需要一一细算盘查”经羽同他学的多年聪明,干什么都会用上,抖出来都是他鹤容世亲传相授,毫无保留。
“不必,白少君那头的狐狸窝彻查处理的怎么样了那把火应该已经放出来了,好好烧烧尚海城这污浊弥漫熏透干净。”鹤容世甩就七八箱银两手收尽袖中,“你去取来那条断尾,我去牢房看看他还有多少口气。”
“遵命。”经羽拱手应下,与鹤容世同时原地消形无踪,任由大风刮过,且留一瞬气息。
江州的天乌云密布,狂风大骤劈雷电光火石落刀,光闪如阳笼罩转瞬即逝,又惊然突现,来势汹汹,却仅乎如此,点到为止而已。
商照薰从玻璃窗门灵柩观雨,别墅草坪之中成汤盖地的淹过成流,这样的天气使得她乖乖待在这栋房子里接连半个月都没出去过一次。
“轰!——砰!”又一道大雷打下,来者身穿军装踹门而入。
“哟,又回来了,这次又杀了多少个人,可什么进展,好让你一展宏图了”商照薰时常如此戏称调侃他,“可是有时常后悔自己当初落荒而逃,竟然想不开回到江忠正的老地方和他分庭抗礼,看你这一天天的,国军都是人吃人的地方,就算毫无出息也不见得你怕得鬼哭狼嚎的。”
她说的风凉话在理,雨师赋自打从中州悄无声息的打退堂鼓,中了鹤容世下怀所料之后,发了疯似的说想争名夺利,不想再做这小小校尉,仰人鼻息受江忠正压迫而活。
这也不无道理,江忠正在民军得人敬仰,威望颇高,好歹是鹤容世亲手才打下的人,后头原以为会提拔的雨师赋,却左顾右盼,从天而降了一个来头极大的毛头小子。
“当真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自己当回事了。”雨师赋帽子肩头全湿透,拔出腰间步枪乱砸一甩,劈头盖脸的打翻成了一半,桌布瓷杯碗具通摔一地,他还未完的嘶吼大发雷霆,“竟然敢派我去尚海城跟在他身旁打下手在他身旁成为他的阅兵,参加什么狗屁不通的集国大会!”
“集国大会又是做什么的”商照薰倒是真不懂,成天听在外的枪炮声习惯了,竟被这种字眼弄得愣神,“先别说,让我猜猜……”
雨师赋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打量盯着商照薰,写在脸上的瞧之不起,嘟嘟囔囔的嫌弃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的废物。”
着实,他满腹怨气的将商照薰供奉起来,只是服了路西法而已,但路西法自打回来之后就熄了火,一天天对着这个空有雄心壮志画大饼的无用女人,处处都看不得顺眼。
“哦,我想到了,能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只有鹤容世这个祸患了。”商照薰恍然大悟,双眼蹭亮放光,“既然都能带上你当个陪衬装饰,那就再加上个我不为过吧”
“你去干什么还嫌自己的尸臭不够大,死的不够快吗”雨师赋嫌弃的不行,只当她是装着路西法的罐子,左右不得她,“除非路西法自己醒过来,否则,休想跟在我身边出去一步。”
“那又怎么了,雨师赋我告诉你,可别看不起我,昔日我倘若不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月族势必推翻他鹤容世的名头,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商照薰猛的走来顺手提起桌边瓶连倒水撒一地,砰磅摔碎开了刃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到了雨师赋脖子前,抓起他的领子,“想我堂堂一代圣女,奴隶凡人言听计从不过挥挥手的事,可别忘了当初是谁瞎了眼,断了我的大好前程,成全了他鹤容世能有今天!”
“你碌碌无为,命中无福消受,竟然还有脸来兴师问罪。”雨师赋反手抓住商照薰的拎起自己领口的手,一折脱手轻而易举掌掴制服,“倒是学了一两招,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双手,你还能不能算得上是个能人!”
“等等!你不能动我!你还不能动我!”商照薰疼得折骨哀嚎痛哭,抽泣跪地求饶,“就算他鹤容世有如今地位,他也不过是个连人都不算的东西,我亦有办法杀他,让他挫骨扬灰,神形俱灭!”
“又拿这些神棍话来诓骗我,当我以为不清楚你的那点算盘,至于鹤容世我才不需要你来杀,我自有办法。”雨师赋从古至今向来最不信邪,钢筋铁骨的手又一用力捏得断骨成碎,大拇指来回磨损。
“呵,当真不需要吗你雨师赋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逍遥的人,妄想自己这具已经非人的身体,做无谓的抵抗吗!”商照薰恐极成抗,撕声大吼,“现如今在中州的白久不过是曾经的我而已,她留在鹤容世身边只是身不由己,为了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她能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你给我闭嘴!”雨师赋被她成功激怒,松开她的手虎口掐住了商照薰的嘴,被咬得血肉模糊,可他知道痛不致死,任由她无声撕咬。
“我要……让你……看看……”商照薰的声音却从旁入了他的脑中,充盈在耳旁雨师赋的这个头部,声音寂静透彻,响彻在四周使得万籁俱寂。
“……”雨师赋顿时静止,瞪大了眼睛对着商照薰,显然不是见她照旧被自己掐着嘴一动不动吓得浑然不动,即使如此他依旧停滞在此。
如此过去有三刻钟,雨师赋惊醒将商照薰摔到了一旁墙柱上,撞得血肉飞溅模糊。
不可否认他刚刚一定是被商照薰传导了她所看到的监视画面,雨师赋看见了中州的宫闱墙壁,外头斜阳大照时分,白久身着一身橙光色华服,进了大殿和鹤容世大吵了一架。
起初开头最深得雨师赋的心,才想要继续看下去,万万没想到一番周折,白久竟被鹤容世强行拉回压到了桌上,甚至不惜将人抱起,往里头的床榻走去。
“说,这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说啊!”雨师赋坐在地上猛爬起,滑到了商照薰身旁,抓起晃得她披头散发,面目血溅不清,“他竟敢碰她!鹤容世这个混账必须死!我要他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
他愈发怒火冲天,边吼边晃,剧烈疼痛之下商照薰回神半醒,咧开嘴笑道:“呵,办法多的是,只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所有的要求,拿出你的全部诚意,才能换他死。”
“嗡——!”脑中回荡巨响,白久扶着墙边,被方才所见一片狰狞血腥刺得睁眼,眼前已经走到了当时藏林竹睡下的床榻屏风前了。
“娘娘怎么了”蕊儿观察细微,嘘寒问暖。
“没什么,你可以出去在外候着了。”白久大功到成在握松了口气,吩咐着将她往外赶。
“是。”蕊儿轻手松开了白久,着手何十叠交在腹部往后一退,撒腿推门踏出,关门靠压好。
“林竹,你快醒醒!”被窝依旧蓬滚如茧,白久急忙上前推了推。
“嗯……是谁啊”被窝中,尚在吃饱喝足睡觉的林竹困意难解,伸了个懒腰没什么脾气大发雷霆,这是奔波劳累的日子过多了成的习惯。
“快起来,我们一起逃出去。”白久急急忙忙,大声喘气。
浪子回头,悬崖勒马,一心此去终不悔,断舍离分皆无常。
世人皆负我,我亦皆可杀,叛从无所有,真心亦无存,然道世事无常,人活一世独一身,此生为已不为人。
晚上好!加更还是要到儿童节才能实现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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