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措周祖古9(1/2)
“措周祖古还好吗?”
年轻人眯着眼睛,满眼的兴致盎然。
在他的注视下,拉姆再没有了疑惑。
她平静的俯视着尊贵的才旦大人,具自陈道。
“你不该伤害措周祖古的,这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呵——”
年轻人轻笑一声,轻佻的挑眉。
他说,“我要是为了什么好处才做这些的话,最开始就不会帮你。”
“……”
拉姆兀自沉默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在跨过门槛之前,她转头告诉才旦。
“我要出去找人帮忙,请您不要阻止。”
“我可没有阻止你的能力。”才旦立刻反驳。
在女人的窈窕背影消失之后,他托着下颌咀嚼起来。
年轻人坐在屋里,等候吵吵嚷嚷的声音靠近,感受着肃穆紧张的气息。
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让他感到无比愉悦,灵魂仿佛飞到了云端。
屋外,次仁喇嘛带着僧众匆匆赶来。
他们在措周身边待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下才离开。
另外,还有不少僧侣留了下来。
他们守在措周祖古的床前,时刻为他祈福。
高高低低的油灯从地面摆到柜顶,照得室内明亮无比。
唱诵经文的声音缓慢而悠长,彻夜不停。
在众多僧侣的陪伴之下,措周昏睡了三天三夜。
他睁开眼睛,看见察恪堪布担忧的面庞。
“察恪、老师……”
措周刚吐出几个字,喉咙就干涩得发痛。
他眨眨眼睛,听堪布的话闭上了嘴巴。
甘甜的清水顺着壶嘴流进他的口中,带来舒适和满足。
少年僧侣如梦初醒,侧过脸冲察恪堪布赧然的笑了一下。
他低声解释,“我昨天晚上觉得好冷好冷,早上就起不来了。抱歉,我是不是错过今天的课程?”
“没事,好好休息。”
察恪堪布安慰道,没有提出时间上的谬误。
他按着措周的肩膀,叫少年僧侣再在床上躺几天。
在察恪堪布走后,小院住进了四位沉稳的僧人。
他们轮番陪护在措周祖古的身边,时刻注意少年僧侣的状态。
人一多起来,拉姆就没有了与才旦深入交流的机会。
她拿着扫帚走进措周的屋子,安静的打扫卫生。
先前僧侣们的涌入造成了很多损坏,不少东西都需要丢弃。
拉姆拿着被压瘪的洛玛盒询问,“措周祖古,这个还要留着吗?”
“呃,不要了吧。”措周愣了一下,回答道。
盒子里的奶渣糖都不知所踪了,那这个盒子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少年僧侣没有多想,准备以后换个新的盒子装糖。
他看着忙碌的拉姆,诚恳道谢。
“谢谢你,拉姆。要是你没有发现的话,我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能够救助您是我的荣幸。”
拉姆背对着措周,卖力的擦拭着银质水壶。
她语气轻快的回复,没叫措周看见她的表情。
在打扫过一遍之后,拉姆提着扫帚去新住客的房间继续打扫。
一切都稀松平常,没有丝毫疑点。
措周乖巧的待在屋子里养病,寺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似乎少年祖古的重病真的只是一场疏于照料的意外。
不过连带着的,次仁喇嘛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顾虑任何人的想法,按照罪责逐个惩罚犯罪的僧人。
明罚敕法下,整个色则寺的氛围都为之一清。
那些不良的作风和风气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所有僧侣都变得虔心谨行起来。
新年之前,吞巴家族派人送来了供养。
他们恭敬的向色则寺祈求祝福,顺带通知才旦让他留在寺庙中过年。
木然的年轻人坐在门边木椅上,依旧满脸的呆滞。
传话的人做足了礼节,久久等候不到年轻主人的回应。
他自说自话的替才旦答应了下来,后退离开。
耀眼的阳光照进年轻人眼睛,留下无数久久不会散去的光斑。
他面无表情,直到看见路过的拉姆。
女人垂下眼皮,似有若无的和他对视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的移开视线,等待夜晚的来临。
太阳落山之后,拉姆扶着才旦进了房间。
温暖的床榻边,女人沉默不语的照顾着男人。
她替他掀开被子,除去衣物,再扶着他躺下去。
“你准备什么恢复正常?”
拉姆掖好被角,凑到才旦耳边低语。
年轻人闭上眼睛,嘴唇翳动,“快了,你先帮我送个东西出去。”
“好。”拉姆什么都没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她背着水桶像往常一样出去打水。
凛冽的冷风呼啸着卷过,几乎吹裂人的皮肤。
丰满的女人行走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
她绕过山坳,走到终年不冻的小溪旁边。
清澈的雪水潺潺流淌,装满了硕大的水桶。
装满水的水桶过于沉重,超过了女人的负担能力。
她跨过溪水,去往不远处的灌木林中寻找工具。
熟悉的灌木林中尽是干枯的树木,被积雪染得发白。
拉姆踩在似曾相识的地面上,有那么一瞬的恍神。
她摇摇头,仔细的在四周寻找合适的木棍。
寺庙请来除狼的猎人带着猎狗靠近,他给拉姆帮了把手,顺便带走了东西。
在猎人走后,拉姆用草绳和木棍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器具。
她用双肩背起沉重的木桶,步履维艰的回到寺院。
然后,在僧人们的注视下走回措周的小院。
七个供养的银碗中被逐个灌满澄澈的新水,向佛陀祈求免去苦难。
拉姆的双手合掌高举,逐个触碰额头、口和心。
一个长头结束,她的内心重归平静。
从十二月初开始,僧人们就开始为新年做准备。
门窗上装饰着五彩的香布,精美的碟嘎中叠放着不同形状的卡赛糕点。
人人都穿上崭新靓丽的服饰,互道罗萨扎西德勒。
渡过古突之夜,真正的庆典开始。
屋顶上插着崭新的经幡,煨燃的柏枝上是袅袅上升的桑烟。
被禁止外出的措周裹着羊羔绒的藏袍,在窗边轻轻吐气。
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冒出,哈在窗布上变成细小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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