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药人⑨(1/2)
木谌将自己关在房里三日,这三日里不吃不喝,只是蜷缩着坐在墙角。他愧疚···明明阿爹这么爱他与母亲,可他却糊涂的恨了他这么多年;他自责···他不该如何面对父亲。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木谌依旧没有答话,却听木遥声音传来,“主人,王上给您送了份礼,他说,您亲眼瞧见了,或许心中会松快很多。这礼我带来了,您要看看嘛?”
木谌开了房门,沉寂了三日,也该面对一切了。
一眼,他便看见了院中的囚车,囚车中关着一人,他无力的瘫软在囚车之中,像是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能让战康特地送来的,不用想,木谌也知道此人是谁···就是那个同战康长得一模一样,杀害了母亲的杀人凶手。木谌怒气上涌,若不是此人,他与阿爹不会如此嫌隙,他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木谌慢慢逼近,但见那人新伤叠旧伤,可见战康并没有轻饶了他。既如此,他便送他一个痛快吧,他掐住那人脖子,用力一扭,就将他送进了地狱。
他低低出声,“将他丢去后山,喂狗!”
木遥招来人,将那人的尸体带了下去!
“木遥,帮我备一桌菜,然后···把王上请过来吧!”木谌轻轻开口,得知木谌要用膳,木遥简直大喜过望,这便下去准备了。木遥走后,木谌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规整,这才坐等战康的到来。
战康得知木谌要见自己,也是大喜过望,他独身一人赴约,就是想与儿子独处。木谌这边备好饭之后,木遥也是识趣的守在外面,给父子二人独处的机会。
多年未见,父子二人有些疏远,同坐一桌,竟是谁都不曾先动筷子。最终还是木谌打破僵局,给战康夹了菜,“我记得,这是您最爱吃的菜,您尝尝,味道可还行?”
战康感动的热泪盈眶,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亲自给他夹得菜啊,“哎,阿爹尝尝···好吃,好吃的!”将菜咽下后,战康也给木谌夹菜,木谌也是顺手接下。
“对不起,这些年是我糊涂,身为人子,我该信您的!”木谌表达了自己的抱歉。
战康眼眶红润,“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说到底,也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让你流落在外受了这么多苦,阿爹也应该给你道歉。”
木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怪他,父子二人这算是真正的和解了。
“战霄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理?”
战康想到了战霄,心中其实也觉得对不起他,“是我带他回去的,也是我认他为子,眼下他身份被戳穿,我也不知他会如何。说到底,也是我对不住他。”
“他的年纪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木谌淡淡开口,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应当比你要小上几月吧!”
“那他便算作我弟弟。”木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您认了他,给了他王子的身份,那便算作是您多了一个儿子吧。这一趟旅行下来,您一下有了两个儿子,算是您赚了。”
战康看着眼前的木谌,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为什么他会觉得木谌这是在同他告别呢?
“来,我敬您,阿爹!”木谌总算是喊出了那声阿爹,战康欢喜的泣不成声。木谌将酒饮下,就听木遥传话说是战霄到了,战霄是木谌喊来的,自然可以进来一起用膳。
战霄入屋,见到战康时,眼神有些躲闪,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战康;之所以赴约木谌的饭局,只是想和木谌说声对不起···毕竟这么多年,是他占据了木谌的身份。
“坐吧,弟弟!”
木谌淡定的与他寒暄,听到那声弟弟,倒是让战霄愣了愣。
“阿爹说的,你当是比我小,我喊你弟弟倒是合适的。”木谌开口解释道。
战霄满脸震惊,他的意思是,他承认了我的身份,愿意我同他共享父亲的爱?
“你··?”
这时战康也开了口,“阿霄,对不起,父王承认将你带回去是有私心的,但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倒也不是假的。如果你愿意,父王还是你的父王,只是你多个哥哥好嘛?父王答应你,父王会一改对你的态度,自此之后,你也是父王的儿子。”
战霄眼泪落下,这还是战康第一次这么柔声细语的同他讲话,这也是战康第一次同他道歉。他怎么可能会怪父王呢?若非是父王将他带回去,他只怕早就饿死或是冻死了,父王即便待他不亲近,那也是给了他一个避风港。他这些天别别扭扭的,只是怕父王不要自己了。眼下听见他们这样说,他心里的委屈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王,哥哥!”战霄笑着,郎朗喊出声。
战康木谌相视一笑,父子三人温馨用膳。
晚些时候,木谌去寻了舒眠。他提出要与舒眠独自聊聊,舒眠也是应他所请。二人飞身到了屋檐,对月饮酒,好不快活。
“你是来履行承诺的?”舒眠开口,也不怪她如此问,她与木谌的半月之约,今日就是最后一日。
木谌斜了她一眼,吐槽道,“真煞风景··眼下还未到子时,你我的约定还未结束,你还不能管我!”
舒眠双手一摊,“得得得,当我没说。”
舒眠也是个识趣儿的,这些天发生这么多事,木谌心绪必定不佳,她自是不愿意戳人心窝子的。只不过子时很快便到了,那时,木谌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我可以喊你阿眠嘛?”木谌突然开口,他记得宫意就是这么喊得。
舒眠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不可以!”倒不是她非要拒绝,只是“阿眠”一名,唯有阿意喊她,在她心里,宫意的地位总是特别的。
木谌撇了撇嘴角,这一开口就被拒绝了,还挺失败的。
却听舒眠道,“你倒是可以喊我年年,我的小名。”以前苏念薇想她时会喊,眼下倒是无人喊她年年的。木谌无非是想表现的特别点,若是能让他心情好点,倒也无妨。
“年年···真好听!”木谌也是很好哄,就一个名字,就让他心花怒放。
舒眠这时却开门见山,“说吧,既然不是履约,你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见着子时就要到了,手中酒壶也要见底了,木谌倒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舒眠一噎,咋整这出?
“初见你抚琴一曲,借着你的琴音,我像是见到了我母亲;浴室中见面,你身着素净,恍若不染淤泥的莲花;再次见面,你我互相缠斗,小小的身躯,却将我护在身后。自那时起,我想我就喜欢上你了。”木谌诉说着,舒眠则静静的听着,“可我深陷淤泥,怎可拉你作配?又见你良人相伴,我便隐下心意,奋力一搏。原以为与阿爹会是你死我活,却不想闹了如此乌龙。也多亏是你,才让我明白自己有多么的愚蠢,谢谢你,年年!”
见他说完,舒眠这才开口,“感谢你的喜欢,但相伴一生的人,我已有抉择;能与父亲相逢,那是你与他之间的缘分,与我无甚关系,你倒不必介怀!”
木谌知晓会被拒绝,决议说出心中所想,也是不愿自己留下遗憾。
“也罢,被拒绝就罢了,我不会强人所难。”木谌倒是看得开,“说说吧,你们进展如何?”
舒眠摇摇头,表示毫无进展。他们拿到了木谌炼制药人时的手稿,也对照着药方研制出了解药,制成了解药汤池。但将药人放进药池之中,却一点儿效果都不见,可谓是失败。宫意为着这件事,半个月都没睡好了,整个人也是消瘦了一圈。
“看来,还是需要你出马咯!”舒眠看向他。
木谌也不推脱,“好,我这便回去拿药方,你回药池处等我吧。”
舒眠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这便转身离去。木谌仰着头,对着月亮饮尽最后一口酒,将酒壶一扔,便是掏出了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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