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在不存在的回忆里寻找不同(1/2)
(注意,因为以下内容是很久以前写的,所以文风和细节与之前有点对不上)
林夕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教室门框上悬着的风铃正叮咚作响。
九月骄阳透过玻璃窗斜切进来,在第三排课桌上,折出一道晃眼的光痕。
而那道光的尽头,坐着正在整理文具的少女。
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尾泛着阳光烘焙过的蜜糖色泽。
当林夕的目光,掠过她细白后颈上那颗浅褐色小痣时,少女忽然转头。
视线在空中相撞的刹那,教室后墙的挂钟恰好发出整点报时的嗡鸣。
“同学......你的校牌......歪了......”
陈妙言脸有些红,她指了指自己左胸位置,耳垂在晨光里透出珊瑚色。
林夕慌忙低头整理时,听见布料摩擦的簌簌声——
少女正将薄荷绿的笔记本往课桌内侧推了推,腾出半张桌面。
班主任夹着花名册走进来时,林夕还僵立在过道。
直到老师敲着黑板提醒:
“按照门口的座位表就坐。”
他才惊觉自己掌心已经沁出薄汗。
那张贴在防盗门上的座位表,被风吹得卷起边角。
“林夕”与“陈妙言”两个名字,正安静地并排在第二列。
“要纸吗?”
当林夕第三次擦拭桌上顽固的粉笔灰时,陈妙言从浅草纹笔袋里抽出一包湿巾。
塑料包装撕开的脆响,似乎惊动了窗外的麻雀。
她推过来的湿巾,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和林夕昨夜在便利店闻到的新品洗衣液,气味一模一样。
两人的小指在传递湿巾时短暂相触。
陈妙言迅速蜷起手指,腕间的银镯撞在铁质笔盒上发出清响。
她低头,不去看林夕,面颊微红,不发一言。
林夕盯着自己虎口处未干的水渍,突然发现那道从窗户折射过来的光斑,此刻正随着窗帘摆动......
一种奇妙的感觉顿生......
就像丝丝闪着弧光的电流,酥酥麻麻地从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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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传来值日生洒扫的声音。
陈妙言将英语书翻到扉页时,林夕瞥见她的名字正躺在淡蓝色横线上。
三个汉字被描摹得工整到近乎刻板——
就像她制服衬衫上,那个连褶皱都对称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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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数学老师要求同桌互相检查作业时,陈妙言往林夕这边挪了半寸。
她鬓角的碎发,扫过少年平放在课桌上的手臂。
两人同时伸手去指练习册上的错题,指尖相触的瞬间,又触电般缩回。
林夕的橡皮滚落到两人椅子中间。
弯腰去捡时,他闻见陈妙言裙摆上飘来的,混合着书本油墨与茉莉花香的奇妙气息......
数学老师用三角板敲打黑板的声响,惊飞了玻璃窗上的麻雀。
林夕盯着练习册上洇开的墨点......
余光里,陈妙言的钢笔正悬在作业本上方颤抖。
她今天把长发扎成了丸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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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处细小的绒毛,在十点钟的阳光下泛着金色。
“借过......”
陈妙言拿着一只钢笔,压低声音往过道侧身。
钢笔突然漏出一滴蓝墨,正落在林夕的虎口。
他条件反射般从笔袋抽出墨囊,却在递过去的瞬间,被对方同样伸出的手碰个正着。
两人的食指关节轻轻相撞,陈妙言腕间的银镯滑到手背,凉意激得林夕差点打翻墨水。
“对不起!”
他们异口同声的道歉,被淹没在老师布置作业的声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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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妙言捏着墨囊的指尖微微发白,林夕注意到她耳后新换了创可贴——
昨天那里还别着樱花发卡。
当陈妙言俯身捡拾滚落的笔盖时,林夕看见她制服领口内露出半截红绳。
他慌忙转向窗外,久久不敢回头。
却从玻璃反光中,瞥见她正用湿巾擦拭他作业本上的墨渍。
那块蓝斑被擦成模糊的云朵状,边缘还沾着她袖口的茉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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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两人的手,不经意间在课桌下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都僵住了,不过谁也没有先离开,依旧保持着触碰状态。
台上的语文老师念着课文:
“等到灯火明时,阴阴的变为沉沉的了:黯淡的水光,像梦一般;那偶然闪烁着的光芒,就是梦的眼睛了......”
或许是课文太契合彼此的心意了吧?
两只手不知何时紧紧握在了一起,两人都感觉一股热气冲到了头顶。
脸颊红得发烫,心里慌得要死......
却又迷恋这种感觉,似乎永远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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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铃声与惊雷同时炸响时,陈妙言正把语文课本塞进印着猫咪图案的防水书包。
雨水在走廊外织成灰白色帘幕,她望着自己单薄的折叠伞犹豫不前——
伞骨上周才被狂风折断了两根。
“这个给你。”
从人群缝隙中,林夕突然递来一把深蓝色长柄伞。
伞柄上还挂着便利店促销赠送的晴天娃娃。
没等她看清少年发梢滴落的水珠,那道清瘦身影已经冲进雨幕,校服外套在风雨中鼓成帆船的形状。
陈妙言握紧尚带余温的伞柄,嗅到若有若无的松木香。
当她撑开伞时,夹层里却飘出张泛黄的借书卡——
钢笔字迹抄写着聂鲁达的诗句: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雨点敲打伞面的节奏,逐渐与心跳重合。
她发现伞檐内侧,用荧光笔写着小小的“Lx”。
次日清晨,林夕在课桌里摸到叠成方舟形状的伞布。
展开时,几片栀子花瓣落在掌心。
而夹在其中的便签纸上,印着薄荷味荧光笔写的“谢谢”。
最后一个字的收笔处,晕开浅浅的星形墨点。
他心中紧张,手上不经意间动作,伞檐内侧的记号又显露出来:
“L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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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被消毒水味截断的瞬间,陈妙言蜷缩在医务室床上。
右脚踝缠着的纱布,正渗出淡黄色药渍。
运动会,八百米跑,她受伤了。
林夕站在白纱帘投下的菱形光斑里,口琴冰凉的金属边沿硌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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