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梦枕黄粱夜雨声(六)(2/2)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骗我呢吧?”
劈手又赏她一记耳光。
“小贱人,敢对老爷撒谎?!”
花魁姣好的一张脸,被他两巴掌扇肿,既不敢怒,也不敢躲,赔着笑脸着道歉。
男人按着李停云的脑袋不松手,眯着眼睛道:“我就说嘛,柳小姐长得天仙似的,怎么生了个儿子,却像只癞蛤蟆?”
狠狠掐了把他的脸蛋,“小子,爷从前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就没瞧出来,你长得这么水灵……”
“爷!”花魁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扯了扯身上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服,胸口春光乍现,使劲儿在他身上又贴又蹭。
“爷,您今日来找奴家,奴家高兴得不得了!隔壁房间里放着新鲜玩意儿,保准是爷没见过的……就让奴家陪陪你,不好吗?”
男人顺手搂住花魁水蛇似的腰身,看了眼不通人事的小男孩儿,又看了看怀里风骚妩媚的头牌红倌,心想这次就算了,以后多的是机会。
搂着人出门,往隔壁走,淫笑道:“什么新鲜玩意儿,你敢说爷都没见过?若是爷见过,定不饶你!”
花魁勉勉强强应答着,半推半就进了房门,顺水推舟躺床上去,男人蛮横的身躯压了下来,她也配合着嘤\/咛几声。
娴熟,乖巧,媚笑,麻木,她伺候过的每一位床客,无不赞赏她的知情识趣,贴心体己。
一如既往,她从不反抗,主动脱去男人的衣服,一双桃花眼里柔情似水,正调笑着,余光瞥见男人身后悄无声息多了团黑影。
蓦地,她睁大眼睛,呼吸一滞。
眼瞳中倒映出一把精巧别致的果刀!
白光一闪——
银刃精准无误插进男人颈间。
撕裂跳动的脉搏。
男人高仰头颅,满脸青筋暴起,目眦欲裂,表情扭曲骇人,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似乎还想挣扎喊叫。
刀刃用力一捅,插得更深。
左右旋转,听到骨裂声,才拔出来。
鲜血喷薄而出。
温热的液体泼洒在脸上。
一颗血珠子飞溅到眼睛里。
花魁凄厉大叫,却被兜头飞来的一床棉被盖住整张脸,她在里面挣扎好久才爬出来,从床上滚落在地,钗横鬓乱,脸色惨白,趴在地上干呕,涕泪俱下。
她惊厥过度,已然吓到失声,嗓子叫不出来了,勉强抬起头,双眼迷蒙地看着男人身后满脸是血、眉目阴鸷的小孩儿。
双手颤颤巍巍捂住自己的嘴巴。
捂得死死的。
指甲划破脸庞,哔剥劈裂,指尖渗出血丝。
她震惊到了极点,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李停云抓住男人的发髻,用刀刃绕颈一周,割开喉管,折断脊柱,叫他脑袋彻底搬了家。
割下头颅,拎在手里。
死不瞑目的痛苦表情永远地凝固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实在恶心。
李停云又是一刀攮进喷血的断颈。
把断首残躯从上到下切成两半,开了膛、破了肚,掏空内脏,腾出地方,无处安放的脑袋正好塞进去,翻开的肚皮重新合上,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些,再看一眼男人的尸身。
活像个身怀有孕的无头妇人。
谁能想到“她”的头就在肚子里“怀”着呢?
“杰作。”
李停云为自己叫好。
瘫软在地几欲晕厥的花魁突然爬起来,跌跌撞撞把李停云推向窗边,“快!快跑!”
“从这里跳下去!
“顺着水流就能游进外面的河道,河道连通着护城河……”
“活水,活水……都是相通的……”
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一遍遍重复着关键字眼。
“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吗?!”
她抓住李停云的肩膀使劲摇晃,差点把他脑浆摇匀。
“听懂了就跳下去!出城逃命要紧!”
李停云往窗子边走了几步,约摸能感觉出自己站在四五层楼高的地方,窗外是青楼后院,看不到多少街景。
往非常俗气的园林布景。
“不是,这也太高……”
花魁用尽全身力气推他一把。
话还没说完,他就径直飞出窗外。
七手八脚地掉进水里,砸出巨大的水坑,水花飙升足有一丈高,比烟火还绚烂。
措手不及地,李停云呛了好几口水,钻出脑袋大喘气,却见岸上的人越来越多,会水几个已经跟着跳下来,他赶忙一头扎进水里。
把“追兵”引到水草丰茂之地,转头逃之夭夭,顺手还折了根空心苇管,一头伸出水面,一头含在嘴里,用来换气,就这么游出城外。
他惊奇地发现,原来元家村村外那条“灵溪”,与黄粱城中穿城而过那条大河,一脉同源,村外是支流,城里是干流,交汇处有座鼓起的小山包,就像一座天然的坟茔。
这座山丘吸引了李停云的注意。
他从水里湿哒哒地走上岸,迎着午间正盛的日头爬山,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就烤了干。
他花小半个时辰,爬上这座并不高的山头,只见山上遍地都是荆棘灌木,唯有一株拔地而起的垂柳迎风立在崖边。
低垂的柳枝与山下潺潺流水交映成趣。
站在此处,灵溪村整个村落尽收眼底。
修缮未完的祖祠,孩童聚集的学堂,大大小小的院落,谁家杀猪宰羊,谁家炊烟袅袅,谁家着了大火,良田屋舍,阡陌交通,一览无余。
等等……谁家着了大火?!
“我***!”
李停云沿着柳树生长的那处陡崖连爬带滚滑下去,一路风驰电掣狂奔不已,宛若一匹脱缰的野马,身后扬尘滚滚。
他家着火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