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潮涌动(1/2)
在那光线昏暗、透着几分阴森的房间之中,暧昧的气息与浑浊的空气相互交织,男女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司马明月仿若一团燃烧的烈焰,周身散发的热情不断撩拨着身旁那陌生男子的欲望之火,男子亦热烈地回应着,二人如同干柴烈火,乍看之下似要将这暗沉的空间彻底点燃……然而,实则是雷声大,雨点小。
转瞬间,司马明月只觉身体忽热忽冷,仿若冰火两重天,一股强烈的清明之意涌上心头,她猛地用力推开男子,紧接着,手中的簪子如一道寒芒,瞬间抵住男子的脖颈,娇喝一声:“王二狗,你想死?”
男子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带着几分戏谑回道:“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王二狗。”
司马明月一听这声音,心头一震,仔细辨别其中韵味,只觉四分冷漠,两分嘲笑,三分疏离,还有一分恼怒,显然,此人绝非王二狗。
她迅速收起发簪,回想起刚刚经历的种种离奇遭遇,心中既慌张又恼怒,杏目圆睁,寒声警告:“今日之事,若让第三个人知晓,你休想活过明天。”言罢,便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衣衫,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让自己混乱的头脑清醒几分。
匆忙间,司马明月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狠狠甩向男子,“不想死就快点走。”随后,便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
此刻,走廊之上,一群丫鬟婆子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司马贵的继室王婉和司马曦月匆匆赶来。王婉神色紧张,压低声音问司马曦月:“你可看仔细了?”
司马曦月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轻声却笃定地说道:“放心吧,娘,今日过后,司马明月只能嫁给王二狗。”
所言不虚,这司马家中,谁都有可能看错人、办错事,唯独司马明月,身为嫡长女,自幼便在众人瞩目之下成长,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司马曦月都刻在心底,绝不会看错。
司马贵膝下无子,仅有司马明月和司马曦月两个女儿。司马明月乃亡妻宁熙和所出,自小备受祖母宠爱,在府中地位颇高;而司马曦月是续弦王婉所生,多年来,姐妹二人之间哪有什么姐妹情深,充斥其间的,唯有嫉妒、委屈与不平。
司马曦月心中愤愤不平,仿若积压多年的火山即将喷发,咬牙切齿道:“司马明月这个贱货,仗着长女的名头,事事都要抢在前头,哪怕是挑选郎君,也要她先挑,凭什么?”
王婉听闻此言,心中亦是一紧,犹豫再三,开口说道:“你说,选王丰会不会太过了?”这王丰,便是王二狗原名,乃王婉“义兄”王全的远房侄子,自小被娇惯得无法无天,骄奢淫逸。年方二十,本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却因一身花柳病、沉迷赌博逛花楼,落得个凄惨下场。他欠下巨额赌债无力偿还,被人废了一条腿,更有甚者,还在花楼里搞出些伤风败俗的稀奇玩意儿,喜好扮演老二,学狗叫倒是学得惟妙惟肖,久而久之,便得了个王二狗的诨名。
自腿被废后,王二狗倒也学乖了些,时不时地往王婉这儿凑,一来知晓王婉手头阔绰,二来也想在这司马府谋个生计,混口饭吃。毕竟是“义兄”的亲戚,王婉起初也不好直接拒绝,便让他在府中做些跑腿的杂事。
说起这王婉的“义兄”,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想当年,她刚嫁入司马贵不久,一次出门上香,遭遇地痞流氓纠缠,幸得王全出手相助,解围之后,见对方谈吐文雅、仪表不凡,她便误以为是江都富商“王家”的人,满心欢喜地认了“义兄”,想着往后在江都也算有了“娘家人”,能有个依仗。
谁曾想,这王全不过是徒有其姓“王”罢了,与真正的富商“王家”毫无瓜葛。不仅如此,自打知晓她是司马家夫人后,王全便三番五次地上门讨要财物,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司马曦月哪管这些前尘往事,这些年,她受够了司马明月处处压她一头。论身份,司马明月是嫡长女,占尽风头;论选择,但凡父亲拿出什么好东西,都是司马明月先挑,自己只能捡剩下的,就连此次选夫婿,竟也是司马明月先来,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这可是我给司马明月精心准备的‘大礼’,娘您平日里不是总接济那便宜舅舅一家吗?那贱人嫁妆必定丰厚,这下,舅舅一家还缺什么?”
王婉眉头紧皱,面露忧色,轻声呵斥:“可世家大族最看重的便是家教和脸面,如此行事,你的婚事……”她心中盘算着,依着司马贵的财富与人脉,定要给女儿寻个当官的乘龙快婿,一旦司马明月传出与人私会、无媒苟合之事,自己女儿的婚事怕是要受到牵连。
司马曦月却仿若看穿一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冷笑道:“爹最是讨厌王丰那好吃懒做的模样,哪怕司马明月嫁给王丰,嫁妆再多又怎样?日后继承司马家财产的,还不是我。您瞧瞧前厅坐着的那些少年郎,哪个不是冲着咱们家的财富来的,只要我是司马家独一无二的女儿,掌控着这富可敌国的财富,谁还会在意司马明月是何许人也?”
听女儿这般说辞,王婉微微点头,心中虽仍有顾虑,却也认可了几分,低声道:“那就好,眼下你爹正在宴请江都的青年才俊,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一会儿让婆子把那贱人绑到柴房,等你爹忙完再发落。”
司马曦月一听,心急如焚,跺脚道:“娘,您糊涂啊!司马明月怎么说也是嫡出长女,又是那个女人生的,爹若是出面解决,肯定会选择不伤家族颜面的法子,表面上骂几句、罚几下,过后呢?司马明月还不是照样是大小姐,霸占着家里大部分财产,又不把您这个后娘放在眼里,您看看,她什么时候把您当大夫人看过?”
这话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刺入王婉的心窝,这正是她多年来的心头刺。哪怕自己在司马家后宅手握大权,说一不二,可在司马明月面前,依旧得矮上三分,唤她一声大小姐。反观司马明月,从来不肯喊她一声娘,平日里那骄横跋扈的模样,活像老太太,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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