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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柳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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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亭眼中带光,欣喜的接下22万字小册子,花了整整两个月,一字不差的把它背了下来。

柳阴还在叶家镖局小憩,小溪亭“砰”的一声,推门而入,手中扬着那本假心法,笑嘻嘻的看向睡眼惺忪的柳阴。

“柳先生!我会背了!”小溪亭笑着,去抓他的手。

柳阴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到她真的会去背这漏洞百出的“心法”,他干咳一声,随意抽了几个问题,发现小溪亭对答如流。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柳阴也只好认栽:“很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小溪亭笑得跟朵花一样,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小溪亭没柳阴想象的嚣张跋扈,她听话是真听话,学也是真学。而且托小溪亭的福,柳阴成为她的师傅后,叶家老爷把他安置在了叶府,有了独立房间之后也不用和几个人挤一间屋子,传递消息也安全了许多,月钱也多了三番,就算是柳阴想随便教几招敷衍敷衍良心是也过不去了。

不过让柳阴有些头疼的是,叶溪亭才在这他这里学三个月,就会打人了。

那是一个秋,谋反获罪夏家是该杀杀,该放放了。

叶溪亭正在逛集市,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就这样撞在了她身上。

叶溪亭没有生气,只是问了那个莽撞的男孩:“你怎么这样急?”

叶溪亭握住那男孩的手腕时,有些吃惊,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她似乎只摸到了一具骨架。

身后传来一堆打手的声音,他们叫嚷着要抓住这个逃跑的少年。

“姐姐,漂亮姐姐!求求你,让我再去看一眼我姨娘好吗?我不会跑的。”浅蓝色的衣服在风中飘扬,他的眼中是哀求。

叶溪亭皱了皱眉,问:“怎么回事?”

“我姨娘今日行刑,我想看她最后一眼,求求你了,看完之后,我会回去的。”他浅蓝色的华服已经破旧不少,可他还是执拗的穿着它。

叶溪亭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约么是夏家庶子夏寒清,她拉住他的手,也不管身后的人的嚷嚷声:“我带你去。”

其中一个侍卫见拦路的是个富家小姐,连忙谄媚道:“这个……”

“……他这么瘦,怎么会跑,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母亲,又有什么错。”叶溪亭握住蓝衣少年的手,紧紧的,温暖的。

夏寒清愣愣的看着他们握紧的双手,一言不发。

“哎呀,可是我们大人交代了……虽说只是见一眼,可谁知道他会不会逃。”那个侍卫继续说到。

“……”叶溪亭叹了口气,把头上纯金的钗子拔下来放在那个侍卫手上,“他,现在可以和我走了吗?”

侍卫连忙点头:“行行行,您这个价,买十个奴都行!我回去就和大人说,他跌湖里了,死了,小姐想怎么处置他都可以。”

没了打扰的人,叶溪亭带着夏寒清连忙赶往刑场。

一个憔悴的蓝衣妇人被绑在柱子上,夏寒清与她有几分相像,不难看出他们是母子。叶溪亭花了点小钱,买通侍卫,放她和夏寒清上台。

夏寒清一上台就抱住了自己母亲,哭得稀里哗啦,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劝他不要哭了。

“清儿,不要复仇,不要想我,你知道吗?娘亲不后悔,娘亲是该死的。”妇人摇着头,抚摸着孩子的脸庞。

夏寒清泣不成声。

“清儿,我最好的清儿,你要记得,你要活着,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着,好不好?”

夏寒清点了点头,泪却止不住流。

“你快走吧!别看着我死,我不想那么恐怖的模样被清儿看见,清儿快走,不要想,不要念。清儿……你走吧,快走啊!”

探视时间结束,夏寒清被人强行拖下来。叶溪亭拉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台下有个尖酸刻薄的富商开口:“这模样,这身段,可惜了啊。”

“对啊对啊,是个绝色佳人,可惜是夏家的妾室。”一旁的人附和道。

“你不懂,这种女人睡起来别有滋……啊!”

夏寒清已经狠狠咬住了那个富商的手腕,他眼中带火,可他力气不大,很快就被甩开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叶溪亭连忙跑过去扶他,她冷眼看着那个富商:“李老爷,这是街上,不是你家茅房,什么话都往外说,显得你很蠢。”

李老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叶府的三小姐,他挽了挽袖子,怒气冲冲:“我看在你爹面子上放你一马,小兔崽子快滚!”

“你必须给他和他娘道歉!”叶溪亭瞪着他,丝毫没有退缩。

周围的路人围成了一圈,看着这一出热闹。

李老爷冷笑了几声:“要我给一个奴隶,一个死囚,一个女人道歉!做梦。”

叶溪亭的拳头比她的声音更快,她一拳打在了李老爷的脸上。

“给我道歉!”

“老子今天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李老爷恼羞成怒,抄起棍子就要打她。

“你也配?”叶溪亭打起人来绝不含糊。

她一拳拳打在李老爷脸上,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道歉!”

“来人啊!把这个疯子拖下去!打死她!”李老爷大喊着,把自己家丁喊出来。

家丁根本不想管,李老爷是他们不敢违抗的,可叶溪亭也是他们开罪不起的!只能象征性的包围了叶溪亭。

叶溪亭咬了咬牙,一个打十个虽然没有胜算,但是她这个人,从不认怂,就算她今日死在这,也绝不认输!

“溪亭,怎么回事。”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叶溪亭欣喜的从李老爷身上跳下来,还不忘踩他两脚。

“师傅,你怎么来了!”

柳阴很早就在这了,他乘着鱼龙混杂的行刑场面,给师门传递消息。从叶溪亭带夏寒清来刑场就在了,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觉得她比想象中更有趣。

几个月的相处,他也了解她的性格,她那么不服输,就算是学武也是如此,弄不懂的招式就算是挑灯熬夜也要弄懂。李老爷可能真的不会打死她,但是掉层皮是肯定的。

于是柳阴立马来捞人了。

“今日论语还没抄,我是来找你的。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溪亭,我觉得你做得好。”柳阴甩了甩折扇,笑吟吟地看着她。

柳阴摆明了要为叶溪亭撑腰。

叶溪亭高兴的跳起来,她又跑到李老爷面前说道:“李老爷,我劝你道歉!否则我……”

李老爷早就知道叶溪亭家来了个厉害的镖师,他梗着脖子:“叶小姐,今日是我不对。”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你这个祖宗!

“你应该和这位公子和他母亲道歉,不是和我。”

“你……你!欺人太甚!”那李老爷指了指叶溪亭,眉毛快竖起来了。

柳阴挡在叶溪亭面前:“李老爷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算了。姐姐,算了。”

虚弱的夏寒清躺在地上,拉了拉叶溪亭的裙摆,他的眼中含着泪,瘦弱的身躯让叶溪亭心疼。

夏寒清痛苦地笑了,树倒猢狲散,曾经这些杂碎是欺负不到自己母亲头上的。可他也深知自己已经不再是夏家二公子,他要接受这些变故。

“什么算了?我说,这件事……算不了!”叶溪亭冷眼看着李老爷,冲上去要打他。

叶溪亭不光光是为了夏家母子,她更看不惯李老爷的做派。

她看不惯一个女人,不论生死对错,都有无关紧要的人对她的外貌评头论足,打量商品一般说着肮脏话,仿佛她唯一的价值,就是那张皮囊。

“别别别!姑奶奶,老子真是服了你!我道歉,我道歉。”

叶溪亭压着李老爷,上台去和夏寒清的母亲道歉。

解决完这些问题,李老爷灰溜溜的带着家丁走了,嘴里还说着要告诉叶溪亭父亲,叫他教训她。

随他告去吧,叶溪亭可不怕她爹。

行刑的时间也要到了,夏寒清拉了拉叶溪亭的袖子:“姐姐,我们走吧。”

他转过身去,却迈不开步子。

他听见母亲喊着他的名字。

“清儿,清儿,活下去,好好活着!”

他又听见行刑的官员把令牌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泪眼汪汪,还是回了头。

“斩!”

血液飞溅在白布之上,娘亲的眼神一直看向夏家曾经的府邸,她眼中有不甘,悲痛,却没有分毫恐惧。

夏寒清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的泪莫名止住了。

叶溪亭握紧了他的手,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

“走吧,溪亭,我们回家去。”

柳阴催促她。

夏寒清抓紧了叶溪亭的袖子,恳求道:“姐姐,我和你一块走,求求你了。”

叶溪亭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

“溪亭身边还缺个书童,你可以吗?”柳阴蹲下来,笑着看向夏寒清。

“当然可以!”他点点头。

柳阴话锋一转:“不过姓氏是留不住了,你必须改个名字。”

夏家是官奴,是要进宫去的。去往安京的路漫长,死几个小孩也算不上大事。不过不能让洛护的人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叶家,容不得一丝差错。

“寒轻,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男孩想了想,轻轻说道。

“好。溪亭,你回去不要和老爷夫人说,这件事是我们三个的秘密,其余的交给师傅,好吗?”柳阴又看向溪亭,刮了刮她的鼻子。

叶溪亭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笑了笑。

叶老爷听了全过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那个死囚的儿子现在何处。

“他还能去哪里,肯定回队伍里去了啊……这会应该出洛护了。”叶溪亭说谎也不打草稿,随口就来。

“溪亭,你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算了算了,我不说你了。”叶老爷摆了摆手,让叶溪亭退下了。

等风声过去了,叶溪亭就把寒轻带了回来,安置在自己的小偏房。

寒轻以前虽是庶公子,做些搬书的活计也没有太吃力。

“你太瘦了。”叶溪亭老是对他说。

寒轻摇摇头,随着叶府丫鬟喊她小姐:“没有的事,小姐你好好看书吧。”

柳阴看着和睦的两人,想起了和蝶骨练功的模样。他在想,也许没有被抓,自己和蝶骨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不过,阴沟里老鼠总是要有人处理的。

以防万一,他悄无声息杀了李老爷和追过叶溪亭的几个侍卫。他可不想叶府就因为叶溪亭和自己的心软覆灭。

侍卫看着突然闯入的柳阴,结巴得说不出话。

“抱歉,我只相信死人的嘴,不会说话。”柳阴锋利的扇骨扫过侍卫的血管,他还没来及说遗言,就没了气息。

李老爷遭刺杀在洛护引起轩然大波,李府就剩一个女儿操持家业,无人查出谁人所做,就这样成了一桩悬案。

世上没有人再知晓寒轻的身份。

……

柳阴走出房间时,心绪有些不宁,他也不知他是如何了。

“溪亭,你会怨我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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