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长治女子 、义犬 、鄱阳神(1/2)
长治女子
陈欢乐是潞州长治人,他有个女儿,聪慧美丽。有一天,一个道士前来乞讨,斜着眼看了看陈女便离开了。从那以后,道士每天都拿着钵盂在附近街市徘徊。刚好有个盲人从陈家出来,道士追上去和他同行,问道:“你从哪儿来?”盲人说:“刚去陈家给他们家女儿推算命运。”道士说:“听说他家有个女儿,我的表亲想求娶为妻,只是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盲人便把陈女的生辰八字告诉了他,道士这才告辞离开。
过了几天,陈女在房间里刺绣,忽然感觉脚开始麻痹,这种麻痹感逐渐蔓延到大腿,接着又到了腰腹,不一会儿,她便眩晕着扑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惚能站起来,打算去找母亲诉说这件事。等她出了门,却看见眼前是茫茫的黑色波涛,只有一条像线一样细的路,她惊恐万分,连忙往后退,回头一看,自家的房屋早已被黑水淹没。再看那条路上,行人极少,只有那个道士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于是她远远地跟在道士后面,希望能遇到同乡,好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对方。走了几里路后,她忽然看到了熟悉的房舍,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家。她十分震惊,心想:“我跑了这么远,原来还在村子里。怎么刚才会如此迷失方向呢!”她满心欢喜地走进家门,发现父母还没回来。她又回到自己房间,之前绣的鞋子还放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奔波得疲惫不堪,便坐到床上休息。
这时,道士突然闯了进来,陈女大惊失色,想要逃走,道士却一把抓住她,把她按倒在地。陈女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道士迅速拿出锋利的刀子,剖开了陈女的胸膛,挖出了她的心。陈女感觉自己的魂魄飘飘悠悠地离开了身体,站在一旁,四处张望,发现家舍全都变了样,只剩下崩塌的悬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她看见道士用自己的心血滴在一个木人身上,又反复掐着手指念咒,陈女感觉木人渐渐和自己融为一体。道士叮嘱道:“从现在起,你要听我差遣,不许违抗!”说完,便把木人佩戴在身上。
陈家发现女儿不见了,全家人都惊慌失措,四处寻找。一直找到牛头岭,才听到村里有人传言,说岭下有个女子被剖心而死。陈欢乐急忙跑去查看,果然是自己的女儿,他悲痛万分,哭着向县令告状。县令立刻下令将岭下的居民全部拘捕,几乎挨个严刑拷打审问,却始终没有找到头绪,只好先把这些嫌疑人收押起来,等待进一步勘察。
道士离开此地几里外,坐在路旁的柳树下,突然对陈女的魂魄说:“现在派你去办第一件差事,去探听县里审理案件的情况。到了那里要隐身躲在暖阁上面。要是看到县官拿出官印,就赶紧躲开,千万记住别忘啦!限你辰时去巳时回。晚一刻,我就用一根针戳你心口,让你剧痛难忍;晚两刻,就戳两针;要是晚到三针的时间,就让你的魂魄消散毁灭!”陈女听了,吓得浑身发抖,飘飘悠悠地就去了。眨眼间就到了官府衙门,按照道士所说,潜伏在暖阁上面。
这时,岭下那些被抓的人正罗列着跪在堂下,还没开始审讯。恰好县令准备在公文上盖印,陈女没来得及躲避,那官印已经从印匣里拿了出来。陈女只觉得身躯变得沉重绵软,纸格好像承受不住她,发出“嚗然”的声响,满堂的人都惊愕地四处张望。县令命人再举一次印,又响起同样的声音,第三次举印时,陈女竟从暖阁上翻落到地上。众人都听到了动静。县令起身祝祷说:“如果是含冤的鬼魂,就尽管直说,我会为你昭雪。”陈女哽咽着走上前,一五一十地讲述了道士杀害自己以及驱使自己的经过。
县令立刻派差役飞奔而去,到了柳树下,道士果然还在。差役将道士抓回衙门,一经审讯,道士就认罪伏法了。那些被抓的无辜居民也都被释放。县令问陈女:“你的冤屈已经昭雪,你要到哪里去呢?”陈女说:“我要跟着大人您。”县令说:“我衙门里没有地方能容下你,你不如暂时先回自己家。”陈女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官府衙门就是我的家,我这就进去了。”县令又问了几句,却再也听不到陈女的回应。县令退回到内宅,这时夫人刚好生下一个女儿。
义犬
潞安有个人,他的父亲被关进监狱,即将面临死亡。他翻遍家中积蓄,好不容易凑齐了一百两银子,打算前往郡里打通关系,营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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