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在眼里(1/2)
藤四象告诉他们要学会习惯掌魂君偶尔的奇怪,习惯了之后就不会觉得掌魂君很古怪了,而且掌魂君与他们之间存在差异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不要用这种眼光去看待掌魂君,要多多的审视自己,有可能改变的不是掌魂君而是他们自己。
季归真没有被绕晕,沉默少顷似有所悟,说了一句:“藤兄言之有理。”
“麒麟真人与温柔仙,是我想的那个麒麟真人与温柔仙吗?”春深城抿了抿嘴唇,露出几分期待与担忧:“好想见识见识上古强者的风采啊,只是徐先生独自一人与他们交战真的没问题吗?”
“别风采了,那个老东西和老婆姨有个锤子的风采,算是什么上古强者,上古败类还差不多,我和你们说啊,在我心目中只有张炼星才是真正的上古强者。”藤四象撇撇嘴,嗤笑一声:“张炼星和他们熟,你可以去让他跟你说说这两个家伙的人品,哎,真不是东西啊,你是没看到君上是怎么把他们打成死狗跪地求饶的。”
藤四象说完,双手环抱在胸前向近日楼台走去,忍住偷瞄春深城的冲动,他感觉春深城对此很感兴趣,说不定会主动开口追问沈红温与那两位远古强者之间的事。
那么让张炼星再讲一讲他藤四象的历史,兴趣不就这么培养起来了吗?
收拢起思绪,藤四象还是会忍不住露出凝重之色,当初沈红温虽然追着麒麟真人和温柔仙杀,但终究没能成功,他们是选择自生自灭的人,不知道是否有着他想象不到的底气......
毕竟曾是大道之主,只有成就虚涅境,才会知晓与大道之主间的差距。
似乎除了沈红温,其他人都在担心他与麒麟真人还有温柔仙的再度交锋。
贺蓝恨看着一言不发的孔对月的背影忽然笑着问道:“你就不担心沈红温阴沟里翻船?”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之所以让你与我同行,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与我交流的机会。”仿佛早就知晓贺蓝恨会有此问的孔对月驻足回首,目光里闪烁着意味难明的月光,看着面带假笑的贺蓝恨,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不怕阴沟翻船吗,纪,荒,天,帝!”
贺蓝恨轻咦了一声,还未走出荒芜枯冢的他能够倚靠墓碑笑着说道:“看来那一场大道之争让你变了很多,不但发觉了我的身份,似乎还是有备而来,所以追杀麒麟真人和温柔仙是假,与你一同埋伏我是真吗?”
“虽然你曾是天帝,但对付现在的你,我一人足矣。”
“很好,不愧是始终被我关注,被我赐予雏帝之名的你。”贺蓝恨露出欣慰的神情,抚掌轻笑:“要与我为敌,难道你已经背弃了神族的荣耀吗?”
孔对月微微皱眉,这番话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从她年幼时刚刚展露天赋,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月族的神王,亦或是她所遇到的所有路人,都会向她灌输神族的所谓荣耀,但是直到她成为神王,成为雏帝,都未曾明白究竟何为荣耀。
如果没有遇到沈红温,这一切都不重要,她会以天赋与功法掠夺另一位神王的大道,铸就她登临天帝之位的冠冕,可是她遇到了沈红温,那个能够完美补全她大道的人,那种我行我素与意气风发深深吸引着她,并非那样的沈红温有多么迷人,而是她想要成为沈红温这样的人。
或许这就是大道之敌之间的牵扯,她不知道自己对于沈红温是怎样的情感,或许真的有过爱与羡慕,但是本质绝对是占有和取代。
那一场大道之争她彻底失败了,与之一同毁灭的不止是曾经的修为,还有死死束缚着她的所谓荣耀,也许纪荒天帝希望看到的那个孔对月被镇压在了雄关剑下,沈红温剥离了一切现在的孔对月不想要的不喜欢的枷锁,以及那个现在的孔对月讨厌的真正自我。
也许就是因为现在的孔对月完全由沈红温塑造,纪荒天帝才会觉得陌生又失望,他注定了要失望,因为孔对月已经不再是孔对月,而是沈红温意志的体现。
孔对月如释重负,呼出口浊气,目光明亮:“你不必用所谓荣耀来束缚我,你身为天帝,更应该知晓,你口中的荣耀属于神庭,属于雏帝,并不属于我,而且现在的我,已经有了全新的追求,为了你自己好,我劝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对他来说也是如此,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哪怕孔对月身为雏帝,与真正的天帝的权柄有着天壤之别,实力亦是如此,曾经的孔对月甚至没有主动面见沉睡天帝的资格,纪荒也习惯了天帝俯瞰一切神族的高高在上,听闻孔对月此语,他只觉恼怒。
被沈红温一板凳砸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复生,还要受藤四象那个粗人的气,纪荒已经压制了极久的怒气,见孔对月的目光渐渐冰冷下来,他同样以冰冷回应:“沈红温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也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背叛神庭吗?”
纪荒将贺蓝恨那张虚伪的笑脸撕得粉碎,目光阴鸷,语气冰冷:“你莫要忘了你的真名还掌握在神庭手中,胆敢背叛神庭者,都将以毁灭收场!”
孔对月以手扶额露出一抹疲态,以纪荒几不可闻的声音摇头低喃:“又是这一套吗,他就不会这样......”
“纪荒,你是被神庭用真名为锁链拴住脖子的一条狗吗。”
孔对月抬起头看着纪荒愤怒的眼睛,忽有一阵心灰意冷,天帝也不过如此,心中对于天帝的最后憧憬化作飞灰飘散,念及沈红温高大的背影以及回首向她伸出的手,露出浅笑的孔对月对纪荒生出强烈的同情,摇头道:“纪荒,今日你见到的是我而不是徐君,意味着是他要给你机会,你不要以为你的融入和伪装有多高明,你应该感觉到了吧,没有人认可你,我不知道你生出了怎样的阴谋,但是同为神族,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心思,既然已经复生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应该做一位自由的强者,不要在神族可笑的权力泥潭里挣扎了!”
“闭嘴!你懂什么!”纪荒低吼,打断了孔对月冷漠又同情的言语,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又迎上孔对月毫无感情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口气说道:“你也听沈红温说了,我们的死敌不止是人族,支配轮回为的是更好抗击‘大敌’,神族千万年的谋划被沈红温毁于一旦,你现在对我说出这种话,这般维护沈红温,你对得起你身上流淌的神族血脉吗?”
“我的身上早已没有什么神族血脉了,你熟悉的那个孔对月已经为了神庭战死了。”
“我,不过是继续使用这个名字罢了......”
孔对月的冷笑令纪荒神情一滞,孔对月摇摇头道:“或许最初的出发点是好的,是真的想要抗击‘大敌’,但是你扪心自问,你在内的那群天帝,想要把持轮回,目的真的是积蓄与‘大敌’交战的资本,而不是为了满足自身的利益吗?你我都是神庭的高层,你没必要跟我美化神庭的所作所为,而且‘大敌’与我何干?你用这种理由说服不了我。”
孔对月回忆着沈红温在轮回前与神庭抗争的姿态,眼中的月华化作氤氲的光彩,语调迷离:“你必须承认,真正会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牺牲自己的,只有他,所以你如果为的是所谓‘大义’,更应该站在他这一边,还有......”
只要收起对沈红温的想念,孔对月就会露出冰冷的脸,她觉得这一刻自己的想法与沈红温无比的贴切,她想了沈红温所想,明白了沈红温的深意,想必沈红温会这样与纪荒说:“他之所以让我与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能够继续保持贺蓝恨的身份。不将你灭杀,让你能够隐藏身份重修,是你在轮回前的挺身而出得到了他的认可。”
“认可吗......”纪荒目光闪动:“所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又要做什么?”
“他已经告诉过你了,这里是焦土乐园,他的神国。”孔对月神采飞扬:“这是他升起神国的过程,他要做的一直都与希望有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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