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山林诡歌(1/2)
我从走出村子的时候就注意到,李树梢和这些村民的腰后都别着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皮囊,体积足有一个拳头大小,胀鼓鼓的,起初我还以为里边装着一些山上时备好的干粮,可这回待李树梢他们打开皮囊之后我才明白,原来里面装着的,是满满一袋子的雄黄。李树梢将我们几人拉到身后,自己带着村民走到那些拦路蛇面前,他和村民们将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到皮囊里,然后捏出一小撮雄黄集体撒向蛇群之中,细小的橙黄色粉尘带着冲鼻的气味散到路前,一众拦路蛇们闻到之后立马似如临大敌一般四散而逃。
路虽然是通了,但前方蛇群数量依旧大得惊人,出于安全考虑,捕蛇经验最为丰富的李树梢自告奋勇带头走在最前面,只见他一手拿着皮囊,一手在身体两侧的路面上撒着雄黄,步履飞快的走向前方,而我们则跟在村民们后边,一路疾步随行。路旁两侧的蛇群们在闻到漫天飘荡的雄黄味儿之后,也都开始加快速度爬行,不敢再理会我们这些人类。
在沿着小路连续走了二十分钟之后,我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唱歌,由于之前有了前车之鉴,我立马抬起双手捂着耳朵,并提醒身边的伙伴道:
“小心,这儿也有之前的那种歌声!”
怎料,于金鼓他们早就已经捂住耳朵,唯独一旁的陈荻舟例外,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嘲笑,似乎是觉得我们几人这种草木皆兵的反应真是傻到了极点。
“不用这样紧张”,陈荻舟示意我们放下双手,他解释道:
“这歌声并不是之前的那种次声波,不信你们仔细听听看,确实是我们的听觉神经可以感知得到的。”
听了陈荻舟的解释之后,我们几个略有犹豫的放下双手,确实,这歌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的确是我们耳朵可以接受得到的,歌声的旋律时高时低,高的时候像是一个少女在唱着温婉的情歌,低的时候却又像是一个怀揣着满腔愤懑的老汉在沉吟,听着着实怪异。当然,这歌声不只是我们几个听到了,走在前方的李树梢他们也听到了,但和我们几人在听到歌声后的疑惑不同,村民们似乎对听到这种歌声而感到惊慌不已,尤其是李树梢,被村民们围住的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对儿子的担忧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错愕和恐惧,这种情绪顺着他的那逐渐苍白的脸上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并且随着歌声的继续传播,李树梢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见李树梢没了状态,村民们也都停下了脚步,他们纷纷凑到李树梢跟前,并迅速围作一窝,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此时在谈论的内容。我本无兴致去偷听人家的秘密,可偏偏同伙之中有人就是爱八卦,令人意外的是,这人竟是一直没有兴趣帮忙寻找孩童的陈荻舟,只见他从自己的军绿色背包里拿出一对深蓝色的仿生蝴蝶,在拨弄了一下其中一只的翅膀之后,被他拨弄过翅膀的那只蝴蝶便飘飘荡荡的飞到了李树梢和村民们头顶上空盘旋起来,而另一只蝴蝶则在陈荻舟用同样的方式拨弄过两只翅膀之后,开始在我们之间翩翩飞舞,紧接着,飞在我们身边的那只蝴蝶身上便传来了阵阵李树梢和村民们嚷嚷的讨论声。
经过林笑笑的翻译我们得知,十年前,李树梢的妻子失踪的时候,在青蛇岭一带也出现过这种歌声,而且这歌声也不止是出现过这么一两次,在李树梢他们几十年的记忆之中,他们至少听到过十一次,且山里每次出传出种歌声的时候,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里都会有人口失踪的情况出现,而上一次失踪的正是李树梢的妻子,同时,又因为李树梢妻子的鞋恰巧是在仙人洞的洞口附近发现的,这不禁让村子里的人联想到,难不成是仙人洞里的仙人在唱歌,这才把各村子里的人给勾走的。
“仙人唱歌,还把人给勾走了,这……可能吗?”听完李树梢他们的讨论之后,我难免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荒谬。
对于我的质疑,其他几个引虫师们却有着另一番看法。
林笑笑:“有洞不代表有仙人,有歌声也不代表一定是人唱的。”
崔本源:“是这个道理,我刚有资格出外勤的那年,碰到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山洞吃人,但凡有人经过那个山洞,都会被一股力量吸进洞内,并且会在第二天在洞中化作一摊白骨,经过我们的调查后发现,真正吃人的,是洞内一只有三百岁高龄的山魈,那两只大长手,你们是不知道,足足有三米多长,又长又粗,十根指头上都长着钩子状的黑指甲,它饿了就把手伸出洞外用枯树叶埋伏起来,啥路过洞口,它就捞啥回洞里吃,好家伙,我们当时可是费了老大劲儿才把那东西给弄死。”
于金鼓:“洞穴环境虽然幽闭,但相对于外界而言,其温度、湿度都较为稳定,许多洞穴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还形成了冬暖夏凉的神奇现象,这也致使有不少虫兽喜好常年窝居于洞穴之中。”
“这么说,仙人洞里,可能是住着一只什么动物?”
我追问道。
还没等众人答复我,陈荻舟就突然冲我们发话道:
“喂,你们,还走不走了?”
这时我们四个才注意到,就在我们都沉迷在瞎讨论之时,李树梢他们已经又往前走了数十米。
好不容易跟上李树梢和村民们,此时云雾已经愈发厚重,我们发现歌声突然消失了,而歌声的消失之后,我们听见好像有人在吹哨子,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小时候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所吹的那种。随着我们脚步的推进,我们发现吹哨子的声音不仅越来越大声,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在吹,李树梢和村民们在听到哨子的声音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们一边往路边撒着雄黄,一边朝前方奔跑,嘴里还带着哭腔大喊道:
“娃儿,娃儿,你们这几个小娃子到底跑到咯哪个地方了嘛!”
随着我们步伐的加快,这条横在山腰上的山路也即将走到了尽头,而接替这条路的,是向下一道通往后方山谷的阶梯,说是阶梯,其实已是算可气的了,准确来说,那里其实是人用铲子一道一道铲出来的黄泥台阶,这些台阶上下不齐,体积或大或小,并且由于长期无人行走,台阶上已经长满杂草和青苔,再加上此处乃是一片倾斜至极的山坡,从下方山谷里吹来的风,不停地往山上吹,刮得我们几人的脸颊生疼,如此险峻的下山路,我是不敢再继续走了,而其他几个同伴在看到这道阶梯之后,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但从山谷吹来的风却又把那些吹哨声一阵又一阵的吹到我们众人的耳边,纵使我们不是听字门的人,那也能通过哨声清楚的判断得出,吹哨的人一准就在台阶的下方,最多不会超过三十米的距离。急促的哨声犹于一只只求生欲极强的雏鸟,焦急的呼唤着自己父母赶快前来救援,情绪激动的李树梢和村民们也顾不得这条下山路看着有多惊,有多险,只管壮着胆子,一个个低着头朝山谷方向走下去,我们几人则守在山坡上,耐心的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由于山下的云雾实在太过厚重,我们几人只好询问眼神最好的陈荻舟情如何。可陈荻舟却只是一味的回应我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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