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山林诡歌(2/2)
“快到了,快到了……”
好在李树梢他们沿着阶梯下山没到十分钟便重新顺着山坡爬回到我们这边,而他和村民身边,还多了五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年龄应该都在十四五岁的样子,他们的嘴里还都咬着一个红色的哨子,想必这些男孩儿应该就是李树梢和村民们的孩子。由于是冒雨回家,这些男孩儿的身上早已湿透,一个个都被山林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家长们见状连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孩子们披上,说来也奇怪,当我们开始往回走之后,即便是李树梢他们没再往路边撒雄黄,路面两旁的蛇群也不再理会我们。神经暂时松懈下来之后,李树梢跟我们解释道,由于山里地势复杂,且毒虫多,雾气大,山路也崎岖,所以这附近村子里的长辈都会给晚辈戴上一枚哨子,哨子上还会刻上晚辈们所在的村子名称以及他们各自的名字,这样一来,这些小娃娃要是在山里走丢了,迷路了,就把哨子吹响,哨声吹得越大越好,山上传音速度快,山川之间也有一定的扩音效果,村民们可以顺着哨声传来的方向找到各自的娃儿。
返回到分叉口后,我们开始在李树梢的带领下陆续前往通向左边山路的岔口走去。此时已是下午四点,虽然天色尚亮,但山里却冷得快,忘了多带件衣服的我们几个,纷纷被冻得像孙子似的。趁着无聊,我便再次向陈荻舟问道,之前他所说的凶脉地煞之气到底是个啥。
陈荻舟看着路边那些色彩斑斓的蛇群,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干过倒斗的都知道,墓穴可以分为宝穴和凶墓,一般来说,从古至今,没人会把死者葬在凶险之地,为了洪福延绵,子孙万代,活人都会想着先人选一块风水宝地下葬,风水好的地方,地脉灵气都会如长河流水,延绵不绝,但如何遇到地质变动,天气灾害,又或者有用心险恶之人刻意将墓穴周围的环境恶性改造,风水宝地也就变成了凶险诡域,而那里的环境则会受到风水变化的影响,导致生活在那边环境内生灵的喘息之气聚而不散,久而久之就会变得浑浊,与同样久聚不散的水雾之气已经枯朽之物的腐气融合成一种毒瘴,这种毒瘴经过长年累月的沉淀,会渗入地下,顺着地之脉络污化地脉中的灵气,使得灵气变成煞气,在那儿的墓穴也就变成了一个凶墓,倒斗口中的粽子,也有很大概率会出现在这种墓穴之中。”
我:“所以说,这里有墓?”
陈荻舟摇头道:
“我只是拿倒斗的资料跟你解释,让你能更容易理解我所说的,但并不是说所有的凶脉地煞之气所在之处就一定有墓,但形成这种凶险之地的原理,总之大差不差,就是这样而已。”
我们几人聊着聊着,时间流逝也就快了许多,可临近村子时,李树梢等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们走上前,发现山路在前方有个转弯,转弯处是一面山壁,而山壁上有一个宽五米,高两米左右的洞口,李树梢他们看着山洞,一个个的,满脸的疑惑,我以为那就是他们口中的仙人洞,但询问李树梢之后我们也是一脸的错愕,因为李树梢跟我们说,我们眼前的这面山壁上,以前是没有这个山洞的。
我们几人走到山洞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洞口的边缘并没有任何人为开凿的痕迹,整个洞口浑然天成,俨然是典型因喀斯特地貌的千万年影响而形成的自然景观,可这就更奇怪了,既然这个山洞是大自然的杰作,那为什么李树梢他们却说这面山壁之前并没有山洞呢?
气温越来越低,我们也没心思瞎琢磨山洞的事情,再加上李树梢他们也着急带孩子回村,我们也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可刚走没几步,我就感觉好像身后有一股怪异的气息在跟着我们,转头一看,却又啥也没发现。就这样快速步行又过了半个小时,传闻中的仙人洞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说实话,在村民们口中传得神乎其神的仙人洞,我以为再怎么说也得是一个洞口开阔壮观,形如狮虎大盆口的一个瑰奇山穴,可待我们看见其庐山真面目之后,却发现所谓的仙人洞其样貌与我们的期待截然相反,眼前这个洞口成竖立着的梭子形,高目测应该有两米,洞口中间最宽处有一米五左右,上下两端最窄的地方也就五六寸宽,乍看之下,倒有几分神似人的一只眼睛,洞口外边插满了香烛燃烬之后的根签,红色的蜡油如瀑布一般,厚厚的一层覆盖在黄色泥土的地面上,一看就是有人在洞口外常年祭拜的杰作。
据李树梢说,他们村的村民向来都是每年农历九月初一的时候带着祭品上山祭拜仙人洞,平常时,村民们都不会轻易来到仙人洞,哪怕是仙人洞的附近,村民们也是能不去就不去,以免打扰到洞中仙人的修行,离今年的祭拜日子还有一天之隔,李树和村民几个也要着急回家筹备了。于是,我们在仙人洞口短暂停留不久之后,便跟着李树梢他们继续往村子方向赶去,就在我们已经可以远远瞧见村子轮廓的时候,那歌声又出现了,并且比下午时更加清晰,只是,当我试图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以寻找到歌声的出处之际,那空幽诡魅的歌声,却又再一次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我们回到村子时时间已过傍晚,天色渐暗,寒气开始在村中弥漫开来,村民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各回各家,我们则跟着李树梢和他儿子回到了他的家中。吃晚饭时,李树梢给我们拿来了他自己泡好的药酒,一个大玻璃灌,里边放着五条颜色各异的毒蛇,毒蛇周边塞满了各种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草本和木本药材,李树梢说这灌酒已经足足藏了有三年了,用得是当地最好的高度白酒,像酒灌里的这些毒蛇,毒性很大,但它们之间的毒素却又彼此相抗,要是被里边的其中一种毒蛇咬到,那必然是非死即残,但如果被其中两种以上的毒蛇前后咬到,那被毒蛇们注射到人体内的毒素就会开始“打架”,之后毒素就会彼此抵消,而如果把这五条毒蛇同时泡在酒里,毒蛇死前会持续往酒里吐毒,五种毒素在酒里互相融合,再配上特制的药材加以调和,经过三年以上的陈酿,那蛇毒酒就变成了一种大补药酒,山里寒气重,村民们都会在家里泡上这种酒,时常喝一口,不仅可以驱寒,还能壮腰健骨,至于是不是真的还有李树梢所说的女人养颜,男人补肾之类的功效,那可就另说了。
不过话说回头,这入了夜的山村,可真不是一般的冷,而且我总感觉这种冷是钻心的,那不是风雪寒天的那种凛冽的冷,而是一种湿寒之气在你不知不觉之中渗入你的每一寸皮肉里,然后又死死黏附在你的筋骨之中的冷。陈荻舟说,这或许跟山后方向的盆地山谷有关,那里的瘴气随着谷风吹入山间,天黑之后,没了阳光的加温凝结,瘴气便弥漫得更加快,从而也就导致了这种湿冷的出现。
在李树梢的盛情之下,于金鼓、林笑笑他们陆续端起了酒杯,品尝起了李树梢所酿的药酒,就连看似木讷的陈荻舟也拿着酒杯浅尝了几口杯中美酒,虽然我现在内息全无,喝上几口药酒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但毕竟我依旧是嗅字门的人,门中戒律还是要守的,而且在坐的这几个还并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内息的这一事实,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考虑,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隐藏这点会让我更有安全感,于是我在但饭桌上,只管低头吃菜,懒得理林笑笑他们与李树梢之间的推杯换盏。
饭桌上除了我不沾酒以外,也就剩下李树梢的儿子独自蜷在饭桌一角,闷声闷气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和肉。反正也是无聊,我索性搬起凳子靠到男孩儿跟前,男孩儿自我介绍道,他名叫李大雄,现在正在县里的重点中学读初三,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李大雄说村里是还孩子,十岁就要喝这种药酒,由于从小就被家长命令喝酒,让这里的男人女人很早就练就了比常人要大的多的酒量,而李大雄却天生不爱喝酒,从他那含糊其辞的解释中,我可以猜到,估计因为喝酒,他的父母之前可没少吵架。
酒过三巡,大家伙上楼睡觉,李树梢的两个女儿很少回家,她们的房间一直空着,但总体来说还算干净,于是我们五个人,林笑笑分一间房,剩余四人挤一间房,处于对我的安全考虑,崔本源要求我和于金鼓谁在床下,崔本源和陈荻舟睡床上,我无所谓,反正能凑合着对付一晚就行。到了深夜,山里的寒气顺着门窗的缝隙透进房间里,其他人都在酣睡,我也许是因为没喝药酒的原因,身上感觉冷的不行,本应是干燥的深秋,房间里的被子却湿得发黏,没法入睡的我只好趁着在地毯上打坐入定,试图通过《九转元阳宫》以增强我肉体对于寒气的耐受力。
丹气在体内小天地一个周转下来,身体确实感觉暖和了不少,宁神静气也确实有助于入眠,没过多久,我便有了睡意。半睡半醒之中,耳边突然响起之前在山林里听到的那首神秘而诡异的歌声,但这次歌声的曲调很模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本以为着只是我自己受白天影响而做的梦,所以也没太理会,直到崔本源把我用力摇醒后,我才发现,那歌声的确已经传到了我们四个人所住着的房间里。
在房间内,坐在床上陈荻舟将其随身带着的背包打开,他在里边拿出一包银针,然后挑出几根较长的银针,分别扎在了他自己左手手背上的合谷穴、太冲穴以及八邪穴上,之后又在他自己小腿上的筑宾穴上扎上一针,随后对我说道:
“那酒,本身无毒,但配上这歌声,药效就变化出了一种催眠功能。”
崔本源指了指地上的一滩呕吐物说道:
“幸亏我吐的够快,然后又给传染你荻舟和于小胖催了吐,要不然,咱们大伙儿早就死在美梦里了。”
我看到一旁靠在墙上坐着的于金鼓,神情依旧还有些浑浑噩噩,突然心头一紧,大喊一声道:
“不好,还有林笑笑呢,她晚饭的时候可喝了不少药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